80.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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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情就这么算是定下来了。

    不过招收学徒不比砍树,比较重要。所以虽然薛文瀚让他选, 但苏世平并没有自己决定, 而是把几个他觉得不错的人选推给了薛文瀚, 让薛文瀚自己选择。

    听了苏世平的,薛文瀚又问苏日安了解了一下。

    最后选定了三个人。

    两个十几岁的小伙子, 一个三十三岁就当了爷爷的男人。

    被选上,三个人很高兴。

    几乎没有多想就同意了薛文瀚学成之后必须要给他们干几年的提议。

    反正薛文瀚让他们干活又不是白让他们干。

    都是有钱的。

    更何况, 要他们自己干的话还不见得能找到活呢。

    给薛文瀚干活, 就不愁找活的事情了。

    大家都很高兴。

    至于其他没选上的,就有些沮丧了。

    不过这种沮丧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薛文瀚把村口那块地买下来了, 准备建厂,需要工人。

    他们就成了那工人,一天不管饭二十五文银子,比去镇上干活划算多了。

    大家都很高兴。

    当然, 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

    比如苏世亮家一家子, 在刚开始薛文瀚教苏日辉学木匠的时候他们就想让苏日新跟着去学, 但因为那时候刚被薛文瀚揍了没多久。

    心有怯怯, 就拖着了。

    后来见薛文瀚不仅教苏日辉, 又教李辉, 甚至到后面的周树和徐桥,再到现在……从村子里招人。

    他们不敢和薛文瀚吵, 在得知招人的是苏世平后, 他们的娘, 也就是苏世平的娘就跑去苏世平家让苏世平把苏日新算上。

    苏世平拒绝了。

    结果他娘往地上一坐,就在苏世平家门前撒起了泼来。

    苏世平差点被气死。

    最后还是何建宏走过去,晃了晃手中的菜刀:“你要是还继续在我家门口闹,等会儿我上去就一刀砍了苏日新。”

    “你……”老太婆还要骂。

    何建宏往前推了一下菜刀,一晃:“你还要骂,是吧?”

    说完拿着菜刀就往苏世亮家走,吓得老太婆连忙停了下来,一边恶言恶语的骂着何建宏,一边逃了。

    “真是给脸不要脸。”看着老太婆离开,何建宏骂了一声。

    转过脸却看到苏世平一脸的愣呆。

    何建宏微微皱了皱眉,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苏世平说,说完叹了口气有些怅然的说:“我娘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呢?”

    小时候他娘虽然偏心老三,但还没这么厉害。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连老二死了,他娘都因为老三摔断了腿没去,还说是什么不想见二弟夫,说二弟夫是扫把星。

    想到扫把星,苏世平抬头看了何建宏一眼。

    他去服兵役的时候,他娘就说何建宏是扫把星,还说何建宏不干净,如果不是二弟和二弟夫,他的夫郎和儿子就被他娘给逼死了。

    为什么他娘……

    苏世平觉得有些好笑。

    要是他娘对他和老二稍微好些,要是老三不那么过分,别说一个名额,就算让苏日新像月哥儿和小辉他们一样跟着薛文瀚学也不是不行。

    安哥儿和薛文瀚都不是吝啬的人。

    可他们……

    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要看不起谁,说不定那天谁就起来了。

    *

    就在苏世平帮他买地选人的这段时间,薛文瀚把给三个人干活的木匠工具买了。

    苏日辉也从集上回来了,乖乖的学起了木匠。

    因为到集上后。

    第一天,赶集的情况下,苏日月卖了一百四十二两三十文。

    他才买了三十二两一百二十文。

    就连苏小名都比他多,六十三两九十文。

    苏日辉被打击到了,但他不死心。

    第二天又去了,结果因为第二天不是集,他才卖了二十文。

    第三天,一两十文。

    第四天,赶集,苏日辉以为他会逆袭,结果才卖了十二两四十文,其中一两还是苏日月让给他的。

    因为那人本来是想找苏日月的,但苏日月太忙了,就把人推给了他。

    最后成交了。

    卖了一两银子。

    苏日辉是彻底被打击到了。

    回到家后不用人说,自个就乖乖的跟苏世平说他去跟薛文瀚学木匠。

    第二天就去了薛文瀚家。

    看到他,薛文瀚笑了。

    声音很轻。

    但这会儿苏日辉正敏.感着,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薛文瀚的笑声,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害怕刺激到青少年,薛文瀚连忙收了笑,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把:“想学木匠就进来吧。”说着,薛文瀚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你的工具都在那边呢,自个去取。”

    “哦。”苏日辉说了一声,逃也似的从薛文瀚的身边离开了。

    他现在不想见人。

    谁都不想见,可他又不得不见人。

    不但要见薛文瀚,还要见李辉甚至周树和徐桥他们,好在李辉他们并没有笑他,但就算没笑,那目光也让苏日辉受不了。

    生了一天闷气。

    一大截木材都被他给刨没了。

    最后,薛文瀚实在看他丧的慌,便让苏日安去开导他。

    苏日安以前收到过那么多的白眼和谩骂,对这种事情很有心得,更何况苏日辉这大家又没有骂他。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苏日辉给哄好了,变成了以前那个自信开朗的小孩。

    不过相较于以前,从镇上回来的苏日辉认真了好多。

    薛文瀚表示欣慰,还当着几个人的面夸了苏日辉一回,夸的苏日辉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求薛文瀚:“五哥夫,求求你别再夸我了,再夸下去我都要上天了。”

    苏日辉的话音一洛,大家都笑了。

    下午,薛文瀚让苏日辉他们帮忙把隔壁原本放家具的那间屋子腾了出来,家具则放到了周树徐桥他们的屋子。

    因为那些家具都是薛文瀚做的,都有特殊功效。

    周树徐桥他们都很愿意。

    第二天,新招的那几个学徒就来了。

    在隔壁房间。

    刚开始几天,薛文瀚给他们讲理论的知识,让周树和徐桥跟着一起。

    讲完了理论,接下来就是实践。

    实践的时候,薛文瀚将他们三人分了类,两个小伙子一个做门一个做窗户,男人做衣柜柜子。

    之所以让他们做这些,是因为在这之前周树、苏日辉、李辉他们三分别选择了做桌椅,床和手推车。

    虽然分了类,但他们最初依然需要刨木材——这是基础。

    日子飞快,九月份的时候,学堂已经建好了,工厂也建好了,苏日月接的那个订单薛文瀚也完工了,几个学徒的学习步入了正轨,开始练习做门窗和衣柜柜子了。

    九月中旬,薛文瀚去了一趟府城,给郡守徐宁泽家铺了地板。

    从府城回来,薛文瀚收到了一份来自京城得信,打开,竟是“薛文瀚”拿几乎没见过几面的皇帝叔叔的,私信。

    先是说了一大堆叔侄情深的寒暄话,又问了豆子豆糕和团子,最后说皇家子嗣单薄,他不忍大哥(薛文瀚他爹)这一脉后继无人,亦不忍皇子流落民间,问薛文瀚要不要回来,不要回来了就把儿子交出来。

    看信的时候,薛文瀚总觉得怪怪的,看到最后终于知道怪在哪里了,这厮根本不是想让他回去,而是惦记着他家豆糕。

    “艹”薛文瀚气的没忍住爆了粗口。

    薛浩宇的夫郎,不应该叫皇后,薛浩宇的皇后是他的师兄。

    一个襁褓时被万慈寺的主持捡回去,从小生活在万慈寺的男人。

    对,没错,是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

    不能生育,但这并不能阻止薛浩宇爱他,不但爱还爱的死去活来的。

    先帝看他那样,还塞给他不少女人和哥儿,但都被他不动声色的送给了别人,原以为他当了皇帝回纳妃。

    但看信的内容——他丫的竟然没有。

    竟然还惦记上了他家豆糕。

    而且从信中的内容,这厮已经把苏日安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查了个遍。

    dtm,他居然还毫无知觉。

    难怪他从郡守回来这几个月毫无动静。

    特么的。

    薛文瀚快要气死了,阴沉着脸,屋子里气压低的苏日辉有些受不了了。

    偷偷趁上厕所的空档出来跟苏日安抱怨,让苏日安管管薛文瀚,“五哥,求求你救救我们吧,五哥夫再那样下去,我们三个没死就先疯了。”一下午了,他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哪有那么夸张。”苏日安笑着说了他一句。

    薛文瀚从看了信情绪就不对了,他知道,也问了,但薛文瀚说:“没事,你别担心。”

    他知道薛文瀚是敷衍他,但薛文瀚不说他也没办法。

    “真的。”苏日辉做了个特夸张的表情,“不信你去屋子里看看。”说着,抓着苏日安的胳膊就把苏日安往屋子里带。

    苏日安没办法,只能跟着他进去。

    门被推开,苏日安也被屋子里仿佛有了实质的压抑弄得一愣。苏日辉对着他挑了挑眉,一副“你看吧,我没说谎吧”的模样。

    苏日安看了他一眼,后喊了一声“夫君”朝着薛文瀚走了过去:“夫君,累了吗?要不要歇一会儿?”

    “没事。”薛文瀚说,顺手抓住了苏日安伸向他的手。

    “你没事,其他的人也应该累了,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再做吧。”苏日安说完,屋子里的四人都特感激的看向了他。

    薛文瀚看到了,也没说什么,“嗯”了一声,对几人说了句“要是累了就休息会儿再做。”

    说完又对苏日辉说了一句:“去隔壁告诉他们休息会儿。”

    说完,拉着苏日安的手走了。

    四人已经习惯了他两动不动就牵手,眼皮都没掀一下。

    出门,回到屋子,苏日安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脑袋窝在他的脖颈里,低低的喊了一声“夫君。”

    薛文瀚心一动,“嗯”了一声,转身将他抱在怀里。

    苏日安抬起头,看着他,问:“我还是不是你夫郎了?”

    “……自然是。”听他的话,薛文瀚大概已经知道了他接下来要说的。

    果然,紧接着就听到苏日安说:“那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说完猫儿似的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苏日安虽然长的像汉子,但到底不是汉子。

    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倒也不违和。

    特别是他蹭完,用低低沉沉的声音说:“我也想给你分担些。”的时候。

    薛文瀚没忍住吻了他。

    吻罢,薛文瀚抱着他,大概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从他是皇子,到流放,被苏日安所救,甚至强行替渣攻洗白了一下,说他那时候从皇子变成平民,身份落差太大,所以做了那些糊涂事,后面想来也是万分后悔。

    苏日安惊讶万分,抱着薛文瀚的胳膊逗僵硬了,却不好骗:“那你为什么打豆子?”打我是因为身份落差太大,一时间接受不了。

    那豆子呢?

    豆子可是你儿子。

    你居然那么打他。

    “……”薛文瀚。

    洗不白,算了,不洗了。

    直接蒙混过关,好在苏日安震惊于他的身份变化,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说完身份,薛文瀚又把薛浩宇的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遍,告诉他,薛浩宇现在的皇后是汉子,不能生育,薛浩宇想把他们的儿子接过去。

    听到这里,苏日安腾的一下子从薛文瀚的身上起来,情绪激动的抓住薛文瀚的胳膊:“不行,不能把豆糕送走,豆糕是我儿子,不能送走……夫君,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不把咱们的儿子送走,豆糕是咱们的儿子。”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苏日安抓着薛文瀚的胳膊,力气大的薛文瀚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了了。

    连忙抬手抱住了苏日安,想先稳住他的情绪:“安哥儿别急,咱们一定会有办法的,别急别急。”

    嘴上说着别急,其实薛文瀚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

    前世他和一队人去非洲森林,在非洲森林里发现了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树木,那些人知道他做出来的东西有特殊的功效,但不知道他有空间,他也不敢暴露空间,没办法把树木运送回去,就就地用那种树木给他们一人做了一个小挂件——大了太沉。

    在森林里行走不方便。

    从非洲回来,过了几个月。

    其中一个男人怀孕了。

    但他不是很确定是不是那种树木的功劳。

    但十有八九是。

    要是他能让皇后怀孕,豆糕就不用去了。

    苏日安挣脱薛文瀚的怀抱,走过去抱着豆糕,眼泪都出来了:“你不是说你还有很多兄弟吗?他们应该有不少儿子,为什么他不要他们的,却偏偏要跑来要咱们的孩子。”

    说着,苏日安亲了亲豆糕,嘴里低低的喊着“儿子。”

    薛文瀚看着他那样,心里更难受了,走过去,抱住他们父子,嘴上说:“大概是咱们的儿子太好了。”

    心里却清楚,是因为他最弱。

    其他的皇子,他薛浩宇不敢。

    薛浩宇以前没想过当皇帝,也没学过帝王之术,被推上皇位,如果不是先帝的心腹大臣们帮着他稳固朝臣,估计他连皇位都坐不稳。

    这几年,就算他再天资聪颖,是当皇帝的料。

    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就瓦解了他的那些兄弟们经营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势力。所以,他不敢轻易动他们,也不敢动他们的子嗣。

    除了害怕这些人不同意,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害怕养成的孩子跟他的父母们勾结。

    来个逼宫。

    只有他,只有他薛文瀚是一个人,势单力薄。

    “薛文瀚”的外祖家也在那次事件中满门抄斩,虽然还有一个小姨,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小姨还会不会认他都是个问题。

    所以,他这样的软柿子最好捏。

    也确实,他是软柿子。

    如果薛浩宇想强行带豆糕走,他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他的那些大力气……在大军面前不堪一击。

    现在,唯一抱希望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有那种树木。

    想着,薛文瀚紧了紧抱着苏日安的胳膊,后松开,跟苏日安说了一句:“放心,会有办法的。”

    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纸,开始写信。

    先是问了薛浩宇的好,后又感谢了薛浩宇免了他的罪名,再简单的把他能做出特殊功效的木具的事情说了一遍——因为薛文瀚知道薛浩宇肯定调查清楚了,不需要他一一详解。

    最后也就是重点,告诉薛浩宇有一种树木能让汉子怀孕。

    薛文瀚详细的把那种树木的习性以及模样写了下来,为了方便还在旁边附了图,并委婉的告诉薛浩宇,他没见过那种树木,让薛浩宇派人去找。

    薛文瀚相信,有自己的孩子,谁也不愿意替别人养孩子——不,这应该算是养孙子了。

    豆糕如果去,就是皇孙。

    说完了树木,薛文瀚又寒暄了一番,说他一定会抽空带着豆子豆糕和团子去见皇爷爷的,等等。

    写完信,收了笔。

    薛文瀚抬头,却见苏日安盯着自己发呆。

    薛文瀚知道他不认识字,问:“怎么了?”

    “啊……”苏日安回过神来,看着薛文瀚说:“没什么。”说完又问薛文瀚:“你写的什么?”

    他认识的字就薛文瀚教他的阿拉伯数字,以及簪子手镯两文、这些平时记账需要用的字。

    其他的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写了什么。

    “以后告诉你。”薛文瀚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担心了。”

    苏日安笑了笑,笑得有些难看,笑罢,对薛文瀚说:“夫君,你去看小辉他们吧,我睡会儿。”

    “……”不是才刚睡醒吗?

    薛文瀚想说,但在对上苏日安的目光后却顿住了。

    他知道,刚才的信息量有些大了,苏日安需要时间接受。

    便不再打扰他,起身离开了屋子,去了苏日辉他们干活的房间。

    苏日安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晚上的晚饭都没怎么吃。

    睡前,薛文瀚让福婶蒸了一碗鸡蛋羹,端给他。

    苏日安默默的吃了。

    薛文瀚把碗放到柜上,问他:“在想什么呢?”

    苏日安没说话,半天,等薛文瀚上了炕了,才问:“你真的是皇子啊?”

    “……你刚才一直在想这事?”

    苏日安脸一红,垂下脑袋没说话,但那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薛文瀚笑了,凑过去,抱着他亲了一下:“怎么?是皇子就不是你男人了?”

    苏日安小小的说了声“是。”后用脑袋蹭了蹭薛文瀚。

    薛文瀚揽着他,将他抱在怀里:“放心吧,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夫君。”

    苏日安“嗯”了一声,显然还是有些不自信,不敢问薛文瀚是不是喜欢他,也不敢问薛文瀚喜欢他那里,只小小的说:“我也是你夫郎。”

    说完,过了半响,突然又问薛文瀚:“你以前有没有定过亲?”

    白沧男人大多十五六岁定亲,十七八岁成亲。

    哥儿和女子会更早些。

    薛文瀚如果是皇子的话,应该会更早些吧?

    一想到这里,苏日安突然就有些紧张了,以前看铺子带来的那点自信在听到薛文瀚身份的时候,消失殆尽。

    现在的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极度的不自信,极度的妄自菲薄。

    “!!!”听到他的话,薛文瀚一顿,好像还真有个未婚夫……

    丞相家的儿子。

    京城第一美。

    渣攻之所以没碰苏日安,也没乱搞,还要归功于他。

    不过,过了这么多年了,人家肯定早就成亲了。

    不说其他,白沧哥儿十八岁成亲的规矩就连皇子们都不能破,丞相家的儿子也一样。

    他被流放的时候,那哥儿十四岁。

    现在六年过去了,也二十了。

    二十早就成亲了。

    薛文瀚也不担心了,大大方方的说:“以前有个,不过我流放了,这门亲事肯定就作废了。”

    “他是不是特别好看?”苏日安问。

    皇子们的伴侣,肯定都是好看的,不像他……

    “……”薛文瀚笑了,问他:“吃醋了?”

    “没。”苏日安说了一声,扭着身子想从薛文瀚的怀里出来,他确实吃醋了,醋的不行,但他又不想让薛文瀚知道。

    不想让薛文瀚觉得他小家子气。

    听说大户人家的人最讨厌的就是争风吃醋,善妒。

    薛文瀚是皇子,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他不应该吃醋。

    但一想到,薛文瀚以后可能会像对他一样去对其他的人好,他就特别难受。

    越难受约胡思乱想,越胡思乱想越难受。

    人,果然不能太娇惯着。

    要是以前,薛文瀚对他不好的那会儿,他绝对不会这么想,巴不得薛文瀚早早的离开。

    甚至,那次听到郎中大叔说薛文瀚抱着豆子去镇上了的时候,他都想要要是豆子有个三长两短,他就买一包耗子药,毒死薛文瀚和苏五牛,再自杀。

    但现在……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薛文瀚看着他呆着的目光,皱了皱眉头:“难道我是皇子就不是你夫君了?”

    “是。”苏日安一愣,后连忙说。

    “别乱想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现在就个普通人,皇上虽然免了我的罪,但并没有恢复我的身份,所以……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了?当然,就算他恢复了我的身份,我变成了皇子,那我也是你夫君,一辈子都不会变的,嗯?”

    “那豆糕?”苏日安还挂念着豆糕的事情,他不想让他儿子离开他。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带走豆糕的。”就算那种木材不能让男子怀孕,但只要他认真寻找,肯定能找到让男子怀孕的木材的。

    “嗯嗯。”苏日安点点头,没有再从薛文瀚的怀里逃,而是放松了身体,靠在了薛文瀚的怀里,抱住了薛文瀚,喊了一声“夫君。”

    很高兴,皇上没恢复薛文瀚的身份。

    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苏日安心里想。

    就当他是自私吧,在听到薛文瀚说他是平民的时候他确实特高兴的。

    却忘了,如果薛文瀚想,就算是平民,也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如果薛文瀚愿意,就像皇帝,贵为天子,天天有大臣“以死明鉴”,却依旧顶着压力守护着皇后。

    甚至,为了皇后,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

    把皇位传给别人的孩子。

    其实,从这一点薛文瀚还是特欣赏皇帝的,面对诸多诱.惑,还能保持最初对皇后的初心,这么多年都不离不弃,这一点很多人都做不到。

    特别是一些位高权重的人,稍稍有了一点权势就糊了眼,蒙了心。

    当然,如果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不是他儿子的话,他会更欣赏薛浩宇。

    偏偏,是他儿子。

    薛文瀚没什么大抱负,也不希望自家儿子去当什么皇帝,他只希望他儿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当皇帝操心这操心那,一般都短命。

    他才不想让他儿子去呢。

    谁爱当谁当去。

    大概是薛文瀚的安抚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折腾了半晚上累了,做完后没一会儿苏日安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薛文瀚起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跟福婶说了声:“福婶,一会儿安哥儿醒来了你告诉他,我去镇上了,让他等一会儿小辉他们来了告诉小辉他们,让他们好好干活,我下午就回来。”

    “好。”福婶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听到薛文瀚的话,连忙答应了。

    福叔在旁边,连忙去马圈把马牵了出来,“老爷要骑马去吗”

    马是宋成林家的,薛文瀚那次骑回来后就没还回去。

    不,还了,给他家铺地板的时候就还了,但上次去给徐宁泽家铺地板的时候,宋成林又差人送了过来。

    说是薛文瀚来的时候没骑马,回去不方便。

    那马也不算什么好马,薛文瀚想着一匹马没多少钱也就收了。

    骑了回来。

    马到底比骡子强,而且也比骡子上档次,薛文瀚这些日子出门,基本上都是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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