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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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伤人事件呢？有没有查到？”这才是杨琼最关心的。
卢绪笑道：“杨琼，背着秋华你就别和我装了。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不信你在这方面找不到人调查。我可是个普通公民, 调查这种事情远没有你在行。实在不行, 你去问问警察呗，你受了伤, 问这个很合理啊。”
杨琼撇嘴。她越来越觉得卢绪就是一直老狐狸。要是没有沈秋华的智商和情商，她还真不放心继续雇佣卢绪当经纪人，总感觉这家伙随时会把沈秋华卖掉一样。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绪哥你可别抬举我。”
卢绪翻了个白眼。“行吧。你要装就继续装。反正这件事我要查需要时间, 还不一定有结果。就这样了，秋华怎么样了？我听她昨天打电话时的语气非常严肃。她这种人能用这种语气打电话已经很难得了。”
“她受到惊吓，身体很差。我给她请了一天假，她还在睡觉。”杨琼简单交代一下沈秋华的情况，方便卢绪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知道了。你好好照顾她吧。她之前试镜的那个电影两个月后开拍，不过需要提前进组。应该是下个月中旬。我算了一下, 秋华这部戏的戏份能够拍完，不过很抱歉, 她又没有时间休息了。”卢绪犹如一个资本家, 追求利益最大化。他希望自己的艺人能够无缝进组, 这样才不会浪费时间。
杨琼懒得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回到房间里，沈秋华还在睡，不过翻了个身，露出一截手臂, 睡衣的袖子卷了上去, 是一片白皙的肌肤。
杨琼摇摇头。娘娘睡觉时都要诱惑她。所以说, 娘娘的保镖并不容易当。美色当前，谁忍得住啊？
杨琼过来将被子掖好。走到浴室打电话要了一份皮蛋瘦肉粥，两屉虾饺，还有一碟子酱菜。服务员将饭菜送来，她过来叫醒了沈秋华。
沈秋华睁开眼睛，好像一时间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眼神都是迷茫的。杨琼看着有趣，伸手戳戳她的脸颊，“清醒了吗？”
沈秋华的凤眸眨了眨，目光渐渐从茫然变得清澈。拍掉还在戳自己的手，她动了一下，随机皱眉道：“一点力气都没有。”
杨琼体贴地将她扶起来，半躺半坐地靠着床头。“你该吃点东西了。”
她将饭菜端过来，沈秋华坚持要自己吃。却也只喝了半碗粥，吃了一个虾饺就吃不下了。
杨琼也不勉强她，自己将剩下的东西都吃了。她收拾好东西回来，“秋华，你得出去走走，透透气。总窝在房间里也不好。
沈秋华点点头。她睡得一身都是汗，下床要去洗澡。杨琼先去浴室放好了水，再回来直接将人抱去浴室。沈秋华攀着杨琼的肩膀，“我自己来。”
杨琼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连脖子都是红的。“都这么久了，你还在害羞啊？”
沈秋华抬头，病恹恹的精神状态依旧不影响她的反击。她在杨琼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挑衅一般地看着杨琼。杨琼愣了一下，然后低声笑了。“你厉害，我出去。”
再留下去，沈秋华这病更不容易好了。
两人去了超市。由于频繁在影视城里拍戏，导致两人在这里熟悉的犹如自己家一样。超市里的人不算很多，一般都是剧组的人员。大家就算不是一个剧组的，彼此见面也会点头示意。毕竟这是个圈子，保不齐哪天就一起拍戏了呢。
沈秋华随意逛着，逛到奶制品区域，看着琳琅满目的牛奶，酸奶，伸手挑了一个包装最奇特的。杨琼在后面推着车，笑道：“你是买牛奶还是买包装？”
“没喝过，尝试一下。”沈秋华说着，又拿了另外一种新上市的牛奶。“这个给你喝。”
看着她孩子气的表现，杨琼居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能一起逛逛超市，买点东西，然后一起做饭吃饭，日子就是这么简单过去。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等到她们都老去，依然重复做着这种简单的事情，这种平凡就是她追求的最大幸福。
“在想什么？”抱着一袋子银耳的沈秋华问。
“想一辈子都和你过这种简单平凡的生活。”杨琼看周围没人，拉住了沈秋华的手。
“对不起，杨琼。是我破坏了你的平静生活。”沈秋华总是觉得自己愧对杨琼的。是她一意孤行要踏入娱乐圈，这才把杨琼也拉进来。
“说什么呢？”杨琼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制止了她的胡思乱想。“我只要能陪着你就好了。”
看到沈秋华扔进购物车里的银耳，她问：“想吃银耳羹？”
沈秋华乖巧点头。凤眸笑眯眯，“还要莲子。”
这一趟购物，两人买了满满一车东西。出来时两人手里都拎着东西，看着像过年购置年货的。
回到酒店房间，沈秋华拉过杨琼的胳膊看她的伤口。伤口竟然完全结痂了。“你的伤口愈合能力真强。”
“早就跟你说了，这点小伤没事。”杨琼满不在乎。她在特种兵里，身体条件也是最好的那类人。身体条件并不是只有力量，速度，耐力这些外在条件。还有包括愈合能力在内的多种看不出来的身体机能数据。综合评级杨琼都是优秀那种。
“卢绪打电话说了什么？”沈秋华突然转了话题。
杨琼没有删除通话记录，早就知道沈秋华会发现。她老实地把卢绪的话重新复述一遍，“昨天的事情还需要查。秋华，这件事交给我，你别管了。目前你最紧要的就是养好身体，然后顺利拍完这部戏。下个月就要进组电影了。卢绪那个周扒皮一定还在给你接别的工作。”
“周扒皮？”沈秋华可没上过小学，没学过《半夜鸡叫》这篇课文。
杨琼给她讲了周扒皮的故事，沈秋华带入卢绪的形象，立刻眉开眼笑。
杨琼讲完了故事，跑去给沈秋华熬银耳莲子羹。沈秋华给卢绪打了电话，“绪哥，昨天我遇袭的事目前网上还没有爆出来。”
卢绪道：“我这边压下去一些，另外估计就是你们剧组那边封锁了消息。剧组没有用这个来炒作，也算良心了。”
沈秋华却注定不能领情了。“绪哥，我想把这件事捅出去。”
“给我一个理由。”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谈话就是完全公式化的。
“你查不到背后的人。我也查不到。”这就是沈秋华的理由。
卢绪一听就明白了。“你想用粉丝的力量去查？”
“这件事我一定要个结果。”沈秋华的态度极为坚决。她从来不是一只羊。就算在这个时代，她也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哪怕那人有能力自保。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沈秋华抬头就看见杨琼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你是我的人。伤了你，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说得一点气势都没有，但为什么就是这么可信呢？
杨琼过来将她困在自己和床头之间，“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自己才是在下面的那个。”
沈秋华挑眉。“要不是我觉得在上面太累……”两个人的目光仿佛能擦出火花来。“你以为呢？”
杨琼盯着她的薄唇不断张合，忍不住张口噙住。
她的秋华啊，为了她受伤拿出了康妃的霸气。杨琼有一种被宠爱的幸福感。
这一晚，两人很克制地缠绵，虽然只是一次，却极为温柔甜蜜。相拥而眠的两人都带着笑进入梦乡。第二天依旧是重复的生活。沈秋华早起晨练，之后去片场。考虑到沈秋华的身体和情绪，剧组很人性化地调整了拍摄计划。最近三天沈秋华的戏都不算太多。而且内容也是以走剧情为主，不会出现需要大的情绪起伏是重头戏。
沈秋华拍戏的时候，杨琼收到了小悦发来的一封加密邮件。里面查到了几个有可能和沈秋华结仇的人。排第一的就是凌湘君。另外还有几个，都是新人女演员。有的人杨琼听过名字，有的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杨琼看着名字后面列举的理由，看得一脸懵圈。原来这些女演员都曾经在公开的场合或多或少地表达过对沈秋华的批评和不屑一顾。但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杨琼表示从来没有看到过。
“喂，小悦。你查出来的那几个女演员真的都说过那些话？我怎么一条都没看过？”杨琼问电话那端的人。
叫小悦的妹子想了想，“你在哪里看的消息？”
杨琼听了这话秒懂。“我在超级话题里看到的。”
小悦的声音满是无奈。“大姐，你不知道粉丝会控场的？控场你懂不懂？”
“懂懂懂。”杨琼一直觉得沈秋华的粉丝不大爱说话。每天发在超级话题里的消息也不多，原来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粉丝默默把那些不好的消息都压下去了吗？
“除了这几个，你还有别的线索吗？”杨琼看这几个都不像。讨厌一个人是一回事，讨厌到要动手去对付一个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姐，想听听我的意见吗？”小悦带着笑问。
“快说。”
小悦看着自己面前的照片，“我倒是觉得这次的事情更像是一次粉丝个人事件。”
“理由呢？”杨琼盘算着对方所说的可能性。
“因为不会有人会指使别人做这么蠢的事情。都什么年代了，可不流行买凶杀人那一套了。尤其在娱乐圈里，雇水军都比雇凶来得实惠。一旦漏出去了，也不用承担刑事责任。说到底，谁和谁都是利益之争，犯不着杀人放火的。low，太low。”小悦说得像自己在娱乐圈混过似的。
杨琼深吸了一口气，“说得头头是道的。说吧，你偶像是谁？”
小悦那边静默了五秒钟，突然传来了鼓掌声。“琼姐就是琼姐，看来恋爱没有让你完全冲昏你的头脑。大脑还在正常运转，鉴定完毕！”
“你说不说？”杨琼完全不理会她的揶揄。
“我偶像是谁你都不知道，你这样我会伤心的。”小悦大约玩上了瘾，故意用哀怨的语气恶心杨琼。
“咳……”杨琼发出了带有威胁性质的咳嗽声。
“我偶像就是影帝骆华啦！这你都不知道。”小悦小声埋怨。
“看来你对粉丝这里面的事情很了解，以后我会经常咨询你的。”杨琼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帮手。
小悦的话不冷不热地传来，“琼姐，咨询我是要钱的。”
“你和我要钱？”杨琼的冷笑声从手机里传来，让小悦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小悦扁嘴，委委屈屈地说：“你说了钱不是问题的。”怎么翻脸就不认账啊？
“放心，找你办事是生意，该多少钱我出。不过咨询粉丝这点事……”杨琼是很讲道理的。
“好嘛。你先把这次的钱给我结了。以后你问粉丝的事我就当替我偶像做慈善了，不收你钱。”小悦看着面前桌子上骆华的照片，捧着脸做花痴状。骆华好帅啊！
然后，她好像听到电话那端杨琼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你说啥了？”
“我说，等以后秋华有机会和骆华合作，我帮你要个签名。”杨琼好脾气地又说了一遍。
“啊啊啊啊！琼姐，你是我亲姐，我爱你！mua！”小悦手舞足蹈，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杨琼聪明地说完这句话后就把手机拿开，果然那边传来高分贝的尖叫声。杨琼摇摇头，淡定挂断。
齐悦，高智商信息犯罪少女。之前杨琼当兵的时候追查一起信息犯罪的时候，抓到过她。那年她才十一岁。由于未成年，加上齐悦删除了大量的犯罪信息数据连警方专业人员都恢复不了，所以齐悦被送去了少管所待了一年多。
杨琼退伍后，又一次在查资料的时候遇到了她，两人在网上斗了一段时间，杨琼处于明显的下风。但是杨琼找到了齐悦的住处。见了面后的齐悦就从一只老虎变成了毫无抵抗力的小兔子。那段时间两人在网络和现实两个世界里多次交锋。每次结果几乎都一样。网络上杨琼不是对手，现实中齐悦完全无力抵抗。这样的拉锯并没有结果，却让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所了解。
又一次出现信息犯罪，杨琼却已经不是个兵。她遇到齐悦，随口问了一句，“你知道这件事吗？”
齐悦笑了笑。“是他们。”
那一瞬间，杨琼感觉醍醐灌顶，立刻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她拉着齐悦去了公安局，直接打包票说齐悦一定能够抓到罪犯。
警察们都以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杨琼。齐悦觉得跟着这位大姐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结果也不知道杨琼给谁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公安局长亲自接待，同意让齐悦参与。
案子很快破了。齐悦成了优秀好市民。可是她原本是个罪犯好不好？要不要一下子翻转得这么搞笑？
两人之后再没见面。却都留着对方的手机号码没有删。这次杨琼想到网络上的事，还是要找个高手帮忙查一下，很自然就想到了齐悦。
“以后查点什么就方便多了。”杨琼自言自语。
沈秋华连着拍了两场戏。虽然只是初春的天气，但是棚里大灯烤着，空气又不大流通，她还是觉得有些吃力。看到她的脸色又开始泛白，孙烈一直扶着她，支撑了她身体的大部分重量，终于帮助她把这场戏撑了下来。
导演左空衍一边看回放一边叹气。这场戏原本拍的就是如绣为了生计干活太过疲劳，邵铭心将她送回家里。沈秋华那明显泛白的脸色连化妆都省了。“呈现的效果是不错。可是秋华的身体真让人担心。”
沈秋华被勒令回去休息。回去的车上，她靠着杨琼闭目养神。直到回到房间里她才问：“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一个朋友。”杨琼简单地回答。她想看看沈秋华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沈秋华倏然睁开眼睛，“是个女的。”如此笃定，令杨琼不解。“你怎么知道？”
“猜啊。”沈秋华笑得顽皮。“你认为我会吃醋？”
说实话，杨琼挺希望看到沈秋华为了自己吃醋的。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前世千灵为了救她命都不要了。这样的深情厚谊，沈秋华都没说什么，何况这一世的一个电话？
“我知道你不会吃醋的。”杨琼还是有些失望的。
“你错了。我会的。”沈秋华不满地情绪从说话的声音中就能透出来。
杨琼怔怔地看着满脸都写着“我在吃醋”的娘娘，突然扑过去将人压倒在床上。“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沈秋华伸手挡在两人的脸之间，“我在吃醋呢。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对方是谁，和你怎么认识的，上次是什么时候联系的，都从实招来。”沈秋华扶着自己的头，觉得脑子里一抽一抽的疼。
杨琼翻身坐起，将沈秋华抱过来，帮她换了睡衣，又将她抱进怀里。伸手帮她按摩着太阳穴。“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沈秋华拉着杨琼的胳膊，“你还没说呢。”
杨琼好笑。不过看到沈秋华为了一个女人不依不饶的样子，终于满足了一下内心的虚荣心。杨琼将自己认识齐悦的经过和方才电话里提到的事情都和沈秋华交代了一遍。低头一看，沈秋华已经睡着了。
“唉！”杨琼叹气。说好的吃醋呢？
警察局那边终于传来最新的进展。嫌疑人说出了他这么做的目的。嫌疑人叫李舒，是影视城这边的灯光师。常年游走在不同的剧组里从事灯光工作。他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只有一个妹妹。兄妹俩相依为命。他想要杀沈秋华也是为了他的妹妹。
她妹妹特别喜欢孙烈。所以他才应聘了这个剧组工作。孙烈和沈秋华的那条莫名其妙的微博让李舒的妹妹伤心不已。小姑娘已经到了离开孙烈就会死的地步。每天在家诅咒沈秋华快去死。死了孙烈就又恢复单身了。
妹妹的话犹如洗脑一般，李舒终于选择了那天动手。他在那盏大灯的连接处做了手脚，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还是漏算了一个杨琼。
杨琼和沈秋华互相看着，都有些难以置信最后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
“身世堪怜。原本是值得人同情的。可现在……”沈秋华摇摇头。“他动手之前就没有想过她妹妹以后的生活？鬼迷心窍，可怜可叹。”她刚刚换好旗袍。窈窕的身姿在杨琼面前转来转去，杨琼看得眼睛都直了。
“真正目的找到了。原本就是我们想多了。”杨琼趁着此刻换衣间没人，伸手拉着沈秋华。手轻轻滑过沈秋华的腰腹，弄得沈秋华边笑边躲。“你看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穿旗袍都松松的。”杨琼收紧了手臂，将沈秋华彻底拉入怀中。“以后我会努力把你养得胖一点。”
“我又不是猪，要那么胖干什么？吃掉呀？”沈秋华说者无心，杨琼却听出了不同的感觉。
“那就吃掉好了。”杨琼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别闹！”这里可是换衣间。化妆师还等着她出去化妆呢。
杨琼听话地放了手，跟着起身。“晚上回去给我吃啊。”杨琼的声音就响在沈秋华的耳畔。沈秋华的脸颊红了，回头瞪了杨琼一眼。只是这一眼，在杨琼眼中绝对是眉目传情的意思。
化好妆来到片场。孙烈看到她立刻过来打招呼。“秋华，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现在拍戏会不会太勉强了？”
“没事了。”沈秋华对待孙烈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同。李舒的事情是个意外，怎么也迁怒不到孙烈的身上来。
如果说沈秋华是理性的话，那么杨琼无疑就是感性的。她在沈秋华拍戏的时候找到正在被背台词的孙烈。
“烈哥，我这人是个直脾气。所以找你来有话就直说了。”杨琼的表情不算严肃，甚至还带着一抹笑。“那个灯光师李舒烈哥认识吗？”
孙烈摇头。“我不认识。”
杨琼点头。“可是她妹妹是你的粉丝。我知道这件事怨不得你。但是请你以后能够远离秋华。毕竟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么疯狂的粉丝和粉丝家属。”
孙烈的表情很无辜。“杨助理，你的意思是，我的粉丝的哥哥制造了这起事故？”
“对。所以为了秋华好，也为了你好，请你结束拍摄以后离秋华远一些。”
“这次的伤人事件呢？有没有查到？”这才是杨琼最关心的。
卢绪笑道：“杨琼，背着秋华你就别和我装了。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不信你在这方面找不到人调查。我可是个普通公民, 调查这种事情远没有你在行。实在不行, 你去问问警察呗，你受了伤, 问这个很合理啊。”
杨琼撇嘴。她越来越觉得卢绪就是一直老狐狸。要是没有沈秋华的智商和情商，她还真不放心继续雇佣卢绪当经纪人，总感觉这家伙随时会把沈秋华卖掉一样。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绪哥你可别抬举我。”
卢绪翻了个白眼。“行吧。你要装就继续装。反正这件事我要查需要时间, 还不一定有结果。就这样了，秋华怎么样了？我听她昨天打电话时的语气非常严肃。她这种人能用这种语气打电话已经很难得了。”
“她受到惊吓，身体很差。我给她请了一天假，她还在睡觉。”杨琼简单交代一下沈秋华的情况，方便卢绪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知道了。你好好照顾她吧。她之前试镜的那个电影两个月后开拍，不过需要提前进组。应该是下个月中旬。我算了一下, 秋华这部戏的戏份能够拍完，不过很抱歉, 她又没有时间休息了。”卢绪犹如一个资本家, 追求利益最大化。他希望自己的艺人能够无缝进组, 这样才不会浪费时间。
杨琼懒得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回到房间里，沈秋华还在睡，不过翻了个身，露出一截手臂, 睡衣的袖子卷了上去, 是一片白皙的肌肤。
杨琼摇摇头。娘娘睡觉时都要诱惑她。所以说, 娘娘的保镖并不容易当。美色当前，谁忍得住啊？
杨琼过来将被子掖好。走到浴室打电话要了一份皮蛋瘦肉粥，两屉虾饺，还有一碟子酱菜。服务员将饭菜送来，她过来叫醒了沈秋华。
沈秋华睁开眼睛，好像一时间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眼神都是迷茫的。杨琼看着有趣，伸手戳戳她的脸颊，“清醒了吗？”
沈秋华的凤眸眨了眨，目光渐渐从茫然变得清澈。拍掉还在戳自己的手，她动了一下，随机皱眉道：“一点力气都没有。”
杨琼体贴地将她扶起来，半躺半坐地靠着床头。“你该吃点东西了。”
她将饭菜端过来，沈秋华坚持要自己吃。却也只喝了半碗粥，吃了一个虾饺就吃不下了。
杨琼也不勉强她，自己将剩下的东西都吃了。她收拾好东西回来，“秋华，你得出去走走，透透气。总窝在房间里也不好。
沈秋华点点头。她睡得一身都是汗，下床要去洗澡。杨琼先去浴室放好了水，再回来直接将人抱去浴室。沈秋华攀着杨琼的肩膀，“我自己来。”
杨琼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连脖子都是红的。“都这么久了，你还在害羞啊？”
沈秋华抬头，病恹恹的精神状态依旧不影响她的反击。她在杨琼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挑衅一般地看着杨琼。杨琼愣了一下，然后低声笑了。“你厉害，我出去。”
再留下去，沈秋华这病更不容易好了。
两人去了超市。由于频繁在影视城里拍戏，导致两人在这里熟悉的犹如自己家一样。超市里的人不算很多，一般都是剧组的人员。大家就算不是一个剧组的，彼此见面也会点头示意。毕竟这是个圈子，保不齐哪天就一起拍戏了呢。
沈秋华随意逛着，逛到奶制品区域，看着琳琅满目的牛奶，酸奶，伸手挑了一个包装最奇特的。杨琼在后面推着车，笑道：“你是买牛奶还是买包装？”
“没喝过，尝试一下。”沈秋华说着，又拿了另外一种新上市的牛奶。“这个给你喝。”
看着她孩子气的表现，杨琼居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能一起逛逛超市，买点东西，然后一起做饭吃饭，日子就是这么简单过去。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等到她们都老去，依然重复做着这种简单的事情，这种平凡就是她追求的最大幸福。
“在想什么？”抱着一袋子银耳的沈秋华问。
“想一辈子都和你过这种简单平凡的生活。”杨琼看周围没人，拉住了沈秋华的手。
“对不起，杨琼。是我破坏了你的平静生活。”沈秋华总是觉得自己愧对杨琼的。是她一意孤行要踏入娱乐圈，这才把杨琼也拉进来。
“说什么呢？”杨琼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制止了她的胡思乱想。“我只要能陪着你就好了。”
看到沈秋华扔进购物车里的银耳，她问：“想吃银耳羹？”
沈秋华乖巧点头。凤眸笑眯眯，“还要莲子。”
这一趟购物，两人买了满满一车东西。出来时两人手里都拎着东西，看着像过年购置年货的。
回到酒店房间，沈秋华拉过杨琼的胳膊看她的伤口。伤口竟然完全结痂了。“你的伤口愈合能力真强。”
“早就跟你说了，这点小伤没事。”杨琼满不在乎。她在特种兵里，身体条件也是最好的那类人。身体条件并不是只有力量，速度，耐力这些外在条件。还有包括愈合能力在内的多种看不出来的身体机能数据。综合评级杨琼都是优秀那种。
“卢绪打电话说了什么？”沈秋华突然转了话题。
杨琼没有删除通话记录，早就知道沈秋华会发现。她老实地把卢绪的话重新复述一遍，“昨天的事情还需要查。秋华，这件事交给我，你别管了。目前你最紧要的就是养好身体，然后顺利拍完这部戏。下个月就要进组电影了。卢绪那个周扒皮一定还在给你接别的工作。”
“周扒皮？”沈秋华可没上过小学，没学过《半夜鸡叫》这篇课文。
杨琼给她讲了周扒皮的故事，沈秋华带入卢绪的形象，立刻眉开眼笑。
杨琼讲完了故事，跑去给沈秋华熬银耳莲子羹。沈秋华给卢绪打了电话，“绪哥，昨天我遇袭的事目前网上还没有爆出来。”
卢绪道：“我这边压下去一些，另外估计就是你们剧组那边封锁了消息。剧组没有用这个来炒作，也算良心了。”
沈秋华却注定不能领情了。“绪哥，我想把这件事捅出去。”
“给我一个理由。”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谈话就是完全公式化的。
“你查不到背后的人。我也查不到。”这就是沈秋华的理由。
卢绪一听就明白了。“你想用粉丝的力量去查？”
“这件事我一定要个结果。”沈秋华的态度极为坚决。她从来不是一只羊。就算在这个时代，她也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哪怕那人有能力自保。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沈秋华抬头就看见杨琼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你是我的人。伤了你，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说得一点气势都没有，但为什么就是这么可信呢？
杨琼过来将她困在自己和床头之间，“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自己才是在下面的那个。”
沈秋华挑眉。“要不是我觉得在上面太累……”两个人的目光仿佛能擦出火花来。“你以为呢？”
杨琼盯着她的薄唇不断张合，忍不住张口噙住。
她的秋华啊，为了她受伤拿出了康妃的霸气。杨琼有一种被宠爱的幸福感。
这一晚，两人很克制地缠绵，虽然只是一次，却极为温柔甜蜜。相拥而眠的两人都带着笑进入梦乡。第二天依旧是重复的生活。沈秋华早起晨练，之后去片场。考虑到沈秋华的身体和情绪，剧组很人性化地调整了拍摄计划。最近三天沈秋华的戏都不算太多。而且内容也是以走剧情为主，不会出现需要大的情绪起伏是重头戏。
沈秋华拍戏的时候，杨琼收到了小悦发来的一封加密邮件。里面查到了几个有可能和沈秋华结仇的人。排第一的就是凌湘君。另外还有几个，都是新人女演员。有的人杨琼听过名字，有的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杨琼看着名字后面列举的理由，看得一脸懵圈。原来这些女演员都曾经在公开的场合或多或少地表达过对沈秋华的批评和不屑一顾。但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杨琼表示从来没有看到过。
“喂，小悦。你查出来的那几个女演员真的都说过那些话？我怎么一条都没看过？”杨琼问电话那端的人。
叫小悦的妹子想了想，“你在哪里看的消息？”
杨琼听了这话秒懂。“我在超级话题里看到的。”
小悦的声音满是无奈。“大姐，你不知道粉丝会控场的？控场你懂不懂？”
“懂懂懂。”杨琼一直觉得沈秋华的粉丝不大爱说话。每天发在超级话题里的消息也不多，原来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粉丝默默把那些不好的消息都压下去了吗？
“除了这几个，你还有别的线索吗？”杨琼看这几个都不像。讨厌一个人是一回事，讨厌到要动手去对付一个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姐，想听听我的意见吗？”小悦带着笑问。
“快说。”
小悦看着自己面前的照片，“我倒是觉得这次的事情更像是一次粉丝个人事件。”
“理由呢？”杨琼盘算着对方所说的可能性。
“因为不会有人会指使别人做这么蠢的事情。都什么年代了，可不流行买凶杀人那一套了。尤其在娱乐圈里，雇水军都比雇凶来得实惠。一旦漏出去了，也不用承担刑事责任。说到底，谁和谁都是利益之争，犯不着杀人放火的。low，太low。”小悦说得像自己在娱乐圈混过似的。
杨琼深吸了一口气，“说得头头是道的。说吧，你偶像是谁？”
小悦那边静默了五秒钟，突然传来了鼓掌声。“琼姐就是琼姐，看来恋爱没有让你完全冲昏你的头脑。大脑还在正常运转，鉴定完毕！”
“你说不说？”杨琼完全不理会她的揶揄。
“我偶像是谁你都不知道，你这样我会伤心的。”小悦大约玩上了瘾，故意用哀怨的语气恶心杨琼。
“咳……”杨琼发出了带有威胁性质的咳嗽声。
“我偶像就是影帝骆华啦！这你都不知道。”小悦小声埋怨。
“看来你对粉丝这里面的事情很了解，以后我会经常咨询你的。”杨琼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帮手。
小悦的话不冷不热地传来，“琼姐，咨询我是要钱的。”
“你和我要钱？”杨琼的冷笑声从手机里传来，让小悦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小悦扁嘴，委委屈屈地说：“你说了钱不是问题的。”怎么翻脸就不认账啊？
“放心，找你办事是生意，该多少钱我出。不过咨询粉丝这点事……”杨琼是很讲道理的。
“好嘛。你先把这次的钱给我结了。以后你问粉丝的事我就当替我偶像做慈善了，不收你钱。”小悦看着面前桌子上骆华的照片，捧着脸做花痴状。骆华好帅啊！
然后，她好像听到电话那端杨琼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你说啥了？”
“我说，等以后秋华有机会和骆华合作，我帮你要个签名。”杨琼好脾气地又说了一遍。
“啊啊啊啊！琼姐，你是我亲姐，我爱你！mua！”小悦手舞足蹈，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杨琼聪明地说完这句话后就把手机拿开，果然那边传来高分贝的尖叫声。杨琼摇摇头，淡定挂断。
齐悦，高智商信息犯罪少女。之前杨琼当兵的时候追查一起信息犯罪的时候，抓到过她。那年她才十一岁。由于未成年，加上齐悦删除了大量的犯罪信息数据连警方专业人员都恢复不了，所以齐悦被送去了少管所待了一年多。
杨琼退伍后，又一次在查资料的时候遇到了她，两人在网上斗了一段时间，杨琼处于明显的下风。但是杨琼找到了齐悦的住处。见了面后的齐悦就从一只老虎变成了毫无抵抗力的小兔子。那段时间两人在网络和现实两个世界里多次交锋。每次结果几乎都一样。网络上杨琼不是对手，现实中齐悦完全无力抵抗。这样的拉锯并没有结果，却让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所了解。
又一次出现信息犯罪，杨琼却已经不是个兵。她遇到齐悦，随口问了一句，“你知道这件事吗？”
齐悦笑了笑。“是他们。”
那一瞬间，杨琼感觉醍醐灌顶，立刻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她拉着齐悦去了公安局，直接打包票说齐悦一定能够抓到罪犯。
警察们都以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杨琼。齐悦觉得跟着这位大姐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结果也不知道杨琼给谁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公安局长亲自接待，同意让齐悦参与。
案子很快破了。齐悦成了优秀好市民。可是她原本是个罪犯好不好？要不要一下子翻转得这么搞笑？
两人之后再没见面。却都留着对方的手机号码没有删。这次杨琼想到网络上的事，还是要找个高手帮忙查一下，很自然就想到了齐悦。
“以后查点什么就方便多了。”杨琼自言自语。
沈秋华连着拍了两场戏。虽然只是初春的天气，但是棚里大灯烤着，空气又不大流通，她还是觉得有些吃力。看到她的脸色又开始泛白，孙烈一直扶着她，支撑了她身体的大部分重量，终于帮助她把这场戏撑了下来。
导演左空衍一边看回放一边叹气。这场戏原本拍的就是如绣为了生计干活太过疲劳，邵铭心将她送回家里。沈秋华那明显泛白的脸色连化妆都省了。“呈现的效果是不错。可是秋华的身体真让人担心。”
沈秋华被勒令回去休息。回去的车上，她靠着杨琼闭目养神。直到回到房间里她才问：“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一个朋友。”杨琼简单地回答。她想看看沈秋华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沈秋华倏然睁开眼睛，“是个女的。”如此笃定，令杨琼不解。“你怎么知道？”
“猜啊。”沈秋华笑得顽皮。“你认为我会吃醋？”
说实话，杨琼挺希望看到沈秋华为了自己吃醋的。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前世千灵为了救她命都不要了。这样的深情厚谊，沈秋华都没说什么，何况这一世的一个电话？
“我知道你不会吃醋的。”杨琼还是有些失望的。
“你错了。我会的。”沈秋华不满地情绪从说话的声音中就能透出来。
杨琼怔怔地看着满脸都写着“我在吃醋”的娘娘，突然扑过去将人压倒在床上。“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沈秋华伸手挡在两人的脸之间，“我在吃醋呢。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对方是谁，和你怎么认识的，上次是什么时候联系的，都从实招来。”沈秋华扶着自己的头，觉得脑子里一抽一抽的疼。
杨琼翻身坐起，将沈秋华抱过来，帮她换了睡衣，又将她抱进怀里。伸手帮她按摩着太阳穴。“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沈秋华拉着杨琼的胳膊，“你还没说呢。”
杨琼好笑。不过看到沈秋华为了一个女人不依不饶的样子，终于满足了一下内心的虚荣心。杨琼将自己认识齐悦的经过和方才电话里提到的事情都和沈秋华交代了一遍。低头一看，沈秋华已经睡着了。
“唉！”杨琼叹气。说好的吃醋呢？
警察局那边终于传来最新的进展。嫌疑人说出了他这么做的目的。嫌疑人叫李舒，是影视城这边的灯光师。常年游走在不同的剧组里从事灯光工作。他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只有一个妹妹。兄妹俩相依为命。他想要杀沈秋华也是为了他的妹妹。
她妹妹特别喜欢孙烈。所以他才应聘了这个剧组工作。孙烈和沈秋华的那条莫名其妙的微博让李舒的妹妹伤心不已。小姑娘已经到了离开孙烈就会死的地步。每天在家诅咒沈秋华快去死。死了孙烈就又恢复单身了。
妹妹的话犹如洗脑一般，李舒终于选择了那天动手。他在那盏大灯的连接处做了手脚，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还是漏算了一个杨琼。
杨琼和沈秋华互相看着，都有些难以置信最后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
“身世堪怜。原本是值得人同情的。可现在……”沈秋华摇摇头。“他动手之前就没有想过她妹妹以后的生活？鬼迷心窍，可怜可叹。”她刚刚换好旗袍。窈窕的身姿在杨琼面前转来转去，杨琼看得眼睛都直了。
“真正目的找到了。原本就是我们想多了。”杨琼趁着此刻换衣间没人，伸手拉着沈秋华。手轻轻滑过沈秋华的腰腹，弄得沈秋华边笑边躲。“你看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穿旗袍都松松的。”杨琼收紧了手臂，将沈秋华彻底拉入怀中。“以后我会努力把你养得胖一点。”
“我又不是猪，要那么胖干什么？吃掉呀？”沈秋华说者无心，杨琼却听出了不同的感觉。
“那就吃掉好了。”杨琼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别闹！”这里可是换衣间。化妆师还等着她出去化妆呢。
杨琼听话地放了手，跟着起身。“晚上回去给我吃啊。”杨琼的声音就响在沈秋华的耳畔。沈秋华的脸颊红了，回头瞪了杨琼一眼。只是这一眼，在杨琼眼中绝对是眉目传情的意思。
化好妆来到片场。孙烈看到她立刻过来打招呼。“秋华，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现在拍戏会不会太勉强了？”
“没事了。”沈秋华对待孙烈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同。李舒的事情是个意外，怎么也迁怒不到孙烈的身上来。
如果说沈秋华是理性的话，那么杨琼无疑就是感性的。她在沈秋华拍戏的时候找到正在被背台词的孙烈。
“烈哥，我这人是个直脾气。所以找你来有话就直说了。”杨琼的表情不算严肃，甚至还带着一抹笑。“那个灯光师李舒烈哥认识吗？”
孙烈摇头。“我不认识。”
杨琼点头。“可是她妹妹是你的粉丝。我知道这件事怨不得你。但是请你以后能够远离秋华。毕竟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么疯狂的粉丝和粉丝家属。”
孙烈的表情很无辜。“杨助理，你的意思是，我的粉丝的哥哥制造了这起事故？”
“对。所以为了秋华好，也为了你好，请你结束拍摄以后离秋华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