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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寺庙尴尬(修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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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整顿好之后,王氏听说甘州有个很有名的清明寺,突然很想去看看。问了傅瑶,傅瑶也正好想看看陈依然,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约上陈夫人一起出行。

    于是当天下午傅瑶亲自去了陈府,跟陈夫人约好第二天一起去清明寺。

    陈依然刚好被周雁儿拉去水家了,没见着。

    第二天,傅瑶被王氏打扮一新,王氏来甘州后,忙着整修铺子的同时也不忘帮将女儿好好打扮起来,各种首饰衣服也跟着买了不少。傅瑶见母亲热心,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做衣服的同时也给家里人准备了几套。她们以后会挣更多的钱,没必要扣扣索索的过日子。

    穿了昨日在云想楼里试过了的粉色的那一身,配上了之前陈夫人给的那套头面,加上同款的耳坠,一下子让傅瑶整个人变得鲜亮了许多。

    王氏很满意,也很惆怅。

    满意的是自己的女儿很漂亮,惆怅的是这么漂亮的女儿将来的归处在哪里。难道真的找一个跟他们一样的人吗?要不然就是做大户人家的小妾,这点王氏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她宁愿女儿嫁给一个平凡的人为妻,也不愿她嫁到大户人家仰人鼻息。

    “阿娘今天也很漂亮呢!哎!要是阿爹看见了肯定很喜欢。”傅瑶见王氏沉思,眉头也皱着,连忙戏谑道。

    被自己的女儿打趣了,王氏忍不住嗔了傅瑶一眼,“都多大了,还取笑娘。”

    心情果然放松了不少。

    母女俩又说说笑笑的坐着租来的马车去了陈府。

    陈府门前,已经派了三辆马车,从外院调派了八名护院。陈夫人带了四个丫头,四个婆子。衬得王氏和傅瑶形单影只的,不过傅瑶一点不觉得自卑,因为这种生活她过了九年,当时一点没觉得高人一等,反而觉得麻烦。陈夫人和王氏早已交好,两人带着一个婆子坐了一辆车。傅瑶和陈依然好久没见了,彼此都挺想的,于是带着张嬷嬷坐了一脸车,其余的婆子丫鬟并陈夫人携带的用品分坐了两辆车。护院骑马围随。

    马车慢慢行驶,车内陈依然早已兴奋的叽叽喳喳起来,现在的她活泼了许多。

    “五娘,前几天我特别想去看看你,可是娘说你现在很忙,没有时间陪我,我好不容易才忍着没去找你。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一个人可孤独了。”

    傅瑶笑笑,打趣道:“还说孤独呢!我昨天过去,也不知道是谁去别人家做客了?害得我白跑一趟。”

    陈依然却当了真,急急地辩解,“我每天都在家的,昨天是那个周雁儿非要把我拉去,说是去看看水婉琳的未婚夫。我本来不想去的,咱们是女子,怎么能随便偷看男子呢?何况是别人的未婚夫。不过周雁儿却说……”

    说到这里陈依然突然顿住了,脸上一红,不再启齿了。可是脸上却一副很想傅瑶问下去,然后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纠结神态。

    傅瑶莞尔,“说什么?”

    陈依然犹豫了半晌,才期期艾艾的道:“我就跟你说,不能传出去啊!”

    得到了傅瑶的肯定后才又说道,“水婉琳的未婚夫听说是京城的一户人家,家里也是一方望族。听说是她父亲健在的时候为她安排的一桩婚事。刚好水婉琳快及笄了,那边的人就想过来商量嫁娶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她未婚夫也来了。然后……”

    说到这里,陈依然小心的挪到傅瑶耳边,“水婉清说要去勾引水婉琳的未婚夫,让她被人嫌弃,到时候肯定会成为笑柄。”

    傅瑶蹙额,这水婉清还真是卑鄙。

    陈依然见傅瑶这样,连忙解释自己,“我也是听周雁儿这样说之后,才想过去看看的,这样等我知道了水婉清的阴谋后也好适时的帮助水婉琳啊!咱们跟水婉琳已经是朋友了,自然要为她保驾护航。”

    傅瑶笑笑,继续问后面的话,“那水婉清勾引成功了吗?”

    “那个,”陈依然抠了衣角半天才道:“不知道,水婉清神神秘秘的,这次倒是守口如瓶了,怎么问也不说。我猜她肯定没成功,怕我们笑才不说的。”

    傅瑶沉思,这样说来,水婉琳的未婚夫还是可取的。其实认真说起来,水婉清应该比水婉琳更得男子的喜爱。两人的长相都很不错,只是水婉琳面上始终有一股英气在,这样衬得她比较严肃。相反,水婉清身上却有一股媚态,举手投足间俱是柔媚的。两人相较的话,水婉清还是合了大多数男子的口味。

    看来水婉琳的未婚夫是个异类。

    “五娘,你说水婉琳算不算遇到良配了?”陈依然问。

    “应该是的吧!”傅瑶不怎么肯定,听陈依然话的意思,水婉清现在还不死心,就是不知道接下去会有什么变化了。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送上门的美人儿,很少有人会拒绝的。

    真是不知道水婉清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就算成功勾引了水婉琳的未婚夫。水婉琳成了笑柄,难道她自己就干净了吗?

    跟自己的姐夫传出首尾,那名声也是彻底完了的。

    傅瑶觉得身为现代人的自己在这个朝代被好几个人的开放思想给比下去了。

    先前出了个傅微如,现在又多了个水婉清。

    “好了,依然,别管她们了,以后也少跟水婉清这样的人接触,没的连累了自己。”

    这样的人还是远离的好,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帮凶,自己的名声也被毁了。

    陈依然闻言警醒,“嗯,那咱们要不要提醒一下水婉琳?”

    傅瑶沉默,现在提醒了,如果水婉琳有了防范倒是看不出这个男子的秉性了。如果等以后成亲后再把本性暴露出来,那水婉琳的一生就毁了。

    跟看不到的名声比起来一生的幸福才是重要的。

    “这件事我看情况再说吧!”傅瑶道。

    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陈依然撩开窗帘的一角偷眼看外面,傅瑶借着缝隙也看向了外面的街道。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偶尔望进去一间也是商品琳琅,顾客熙攘,由此可以看出这个时代人们的生活还算是安稳,商品经济的发达程度可以媲美晚明。

    甘州的富庶果然名不虚传。

    出了闹市区,马车也快了起来。傅瑶不由觉得,难怪在古代女子很少出门,这种出行方式身体弱一些的女子,久了可能真的受不住。在城内还好,道路还算平整,出了内城往西郊便大多是黄土路了。

    陈依然由刚才的兴奋慢慢疲软了起来,脸色也变白了。她临出门的时候服用过上次傅瑶给的普济丸,所以才撑到现在,只是现在的路太颠簸了,还是觉得了不适。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到达清明寺的时候已经是巳时,按照现代的时辰来算差不多10点左右的样子。

    清明寺坐落在城外西郊,是甘州城最大的一座寺庙,香火很是旺盛。寺内殿堂辉煌,景致宜人,斋菜尤其出名。平日往来于此的富贵人家极多,尤其是佛教几个大日子,香客更是不知凡几。

    好在今日并不是佛诞日这样的大日子,虽说如此,她们的马车在行到清明寺山门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不少的马车往来。

    傅瑶扶着陈依然下了马车,那边张嬷嬷立刻担忧的走过来接过陈依然。

    ?依然没事吧??

    前面马车的王氏和陈夫人也下了马车,见到陈依然苍白的脸,王氏也担心的问。

    陈依然艰难的摇摇头,虽然服用了普济丸的缘故,比以前乘坐马车要好了很多,但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

    ?咱们快进去吧!也好找地方休息一下,?陈夫人担忧的看了看女儿,建议道。

    王氏点头,一行人往寺庙上走去。

    清明寺一进寺门不远,在广场当中的白色引路上,横卧了一座南北向的单孔桥。整座桥约三四丈长,一丈来宽,并丈许深。不过桥下并无水,而是由青砖砌成一条金水河道。在单孔桥东西两侧的桥洞中各挂了一个圆形方孔的钱钟。

    她们正从离着桥两丈不到的正对着桥孔右侧的白石栏杆外走过,桥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声:“快给少爷几枚钱……表哥,每回我从这里走过都是百发百中。”

    原来那桥洞中的钱形钟是用来给香客们敲的,站在这栏杆外往那钟上扔铜钱,若是能听到“叮”的一声,就能得到福运。

    孩子们最是喜欢这个游戏,往往没有听到钟响不肯走。

    栏杆上已经围了些人,时而能听到“叮”的一声响和欢呼声。

    那个表哥却是对这个不甚感兴趣,闲闲的道:“这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咱们是成年人了,你怎么尽喜欢玩这种幼稚的东西?”

    旁边又传来一个女子的附和声,“是啊!”

    傅瑶没有在意,忽然感觉袖子被拉了拉,侧过头去,见脸色苍白的陈依然眼睛瞥向声源处,示意她看过去。

    傅瑶抬眼望过去,一愣。这三人还都认识。

    要投钱币的是沈家的少爷沈明成,他的表哥自然就是云文风了,贴着云文风的那个女人……

    “是咱们上次在德胜楼外面看到的那个卖身女子,”陈依然小声道。

    哎!傅瑶只有叹气的份,看来这女子真的待价而沽到了云文风,又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人。

    正想走过,那边又传来了几声老人的谈话声,接着看到陈夫人面露纠结的上前去问候。

    王氏带着傅瑶和陈依然退后了一步,假装看河里面游动的乌龟。

    傅瑶却心思辗转,刚才匆匆的一眼她已经认出了那两个老人的其中一个,正是沈家的老夫人,沈明成的奶奶。

    至于旁边那个跟沈老夫人一样花甲的老人,傅瑶猜想应该是齐家的老夫人,也就是沈老夫人的亲姐姐,云文风的外祖母。

    上次的事情之后沈老夫人几次想惩治傅瑶一家,都被陈指挥使拦下来了。那时候在琼州,有陈指挥使庇佑,他们自然不敢怎么样,可是今天……

    看沈老夫人对陈夫人的态度就知道,这位老夫人现在连起码的面子情都不想给了。

    “陈夫人,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的让所有人喜欢,有些人既然注定会讨厌我们,那又何必去讨嫌呢!以后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当做没看到。”

    傅瑶见陈夫人回来后阴沉着脸,开解道。

    陈夫人是琼州的指挥使夫人,沈夫人不过是一介商户,居然给她甩脸子,想想都觉得可气。不过听了傅瑶的话后觉得拨云见日了。

    的确是这样,她越是上赶着,人家越是觉得自己高贵,要不是看在京城云家的面子上,她才不会上赶着被人奚落呢!

    “云家天高皇帝远,指挥使可是在沈家的眼皮子下呢!”傅瑶接着道:“县官不如现管,我上次就觉得这个沈老夫人认不清形势,现在更加肯定了。”

    陈夫人这下完全释然了,冲着傅瑶笑笑,“是我太小心了,哎呀!以前我也是你这样的性子,只是成亲后有了丈夫孩子,顾虑的事情就多了,很容易入了迷局,也就没以前那么洒脱了。”

    “陈夫人也是为了指挥使好,怕上面的捣鬼,不过我觉得皇帝不是那种昏庸之辈,琼州这里这么重要,是不会随便找个人来代替陈指挥使的。”

    的确是这样,皇帝虽然利用了傅权泽,她们全家如今这样也全是拜了皇帝所赐。但中肯的说,这个皇帝还是不错的,至少他是真心为民,利用傅权泽也是想让权力集中起来归朝廷,还有就是充盈国库,让世家少得点利益,这样老百姓就多了利益。

    对傅家来说,他不是个?好皇帝,但对老百姓来说,已经不错了。何况是将曾经是荒地的琼州管理成了如今颇有规模的陈指挥使。

    如今的甘州只能适合和平时期,一旦战乱,根本没有抵御之力,主要的还得依靠琼州。所以,只要有点智慧的皇帝都不可能轻易撤掉陈指挥使。

    于是,她们不再去管那边的人,径直往前走,路过沈老夫人面前的时候,傅瑶清楚的看见了这老太太眼里的愤恨。

    不过是让她孙子晕了一次而已,何况她们也救活了他,至于让这老太太仇恨到现在吗?

    傅瑶发现,这老太太除了看不清形势外还特别小心眼。相反的,沈老夫人旁边的老太太就慈眉善目了很多,还冲她们笑了笑。

    “大姐,就是这家人害得明成差点……我一直想给她们个教训,可那陈指挥使却一直横加阻拦,他们分明是不将咱们放在眼里,一定要给些教训才是。”

    齐老夫人闻言叹了口气,这个妹妹还是这样,一辈子过的太顺风顺水了,从小到大每次有人忤逆她就会想方设法的算计回去,连自己的丈夫也不放过。

    现在好了,形单影只了吧!

    “那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过是一次意外而已,再说明成不是已经好了吗?就不要这样咄咄逼人了。”尽管知道可能不凑效,齐老夫人还是要劝导一番的。

    “什么?”沈老夫人差点跳起来,“怎么是咄咄逼人?她们害了我们,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我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见沈老夫人的眼神闪着厉光,齐老夫人不得不严厉了声音,“你要怎么样我不管,但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刻。咱们现在要尽量缩着,你不知道吗?”

    沈老夫人撇撇嘴,“是啊!还不是因为你的乖外孙,要不是他在京城顽劣不堪,惹了御史台大人家的公子,咱们现在何必缩手缩脚的。”

    云文风这次来甘州其实是来避祸的,在京城的时候他跟御史台家的公子为了挣一个戏子大打出手,结果将那个公子摔成了重伤。云家也怕云文风被算账,提前把他送到了甘州这里避祸。可是前天传来消息,那个公子受伤太重,已经不治身亡了。

    这下,那个御史大人震怒了,四处搜寻云文风。而云家,也因此在朝堂上被参了个遍。

    所以,齐老夫人才不想这个时候闹出什么大动静。如果云文风被抓回去了,后果不堪设想。她就一个女儿,女儿也就这一个儿子,齐家的安危都是寄在这对母子身上,她肯定不能让云文风出事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件更大的事,正是需要用到云家的时候……

    想到这里,齐老夫人严厉的道:“总之,现在不能再起波澜来了,等这件事情了结后你想怎样就怎样,还不行吗?”

    云文风躲避到了这里,那边云家也在行动,这几天会有陆续参奏那个御史的折子。相信很快,她们就不用担心了。

    傅瑶这边,知客僧人已经将她们引入到专们给大户人家女眷临时休息的小院子。

    陈夫人又对陈依然说:“我让知客僧准备了一间休息用的房间,你跟我去歇一歇。”

    陈依然点点头,跟傅瑶说了声后去了房间休息。

    陈依然去休息后,知客僧人便通知她们前面的道场已经开始。陈夫人便携了王氏带着傅瑶前去,留下张嬷嬷并几个丫鬟婆子照顾陈依然。

    清明寺是座古寺,因此寺内树木参天,绿茵成壁,环境很是清幽。大殿中央的空地上围坐了十几位和尚,当中一位眉须修长,慈眉善目的还是寺中主持。她们上前以佛礼见过之后便跪到了王氏的身边。

    此时大殿里已经坐了好多前来的夫人小姐,有的跟陈夫人认识,都默默的点点头示意一下。

    寺院虽说是佛门清净之地,但是除了那些潜心钻研佛道的人,这里其实更像是一群尘世俗人日常交际之地。作为青城县女人们公认的能被社会所承认的最大的交际场所,以后傅瑶要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

    所以她也认真的扫视了一圈,赫然看到齐老夫人和沈老夫人也在场,不过却没有往这边看。

    佛家的道场没有道家的道场那么繁琐。这十几位和尚围坐一圈之后便开始敲木鱼诵经文。傅瑶前世不信佛教,对这些经文一窍不通,但她虽不信教却尊重别人的信仰。此时跪坐一旁安静听着,居然也感染了那种庄严与肃穆。宗教信仰自是有一种能涤荡人心的力量。

    听完道场,已经快到正午。回到了开始歇息的小院,寺中已有僧人送来了素斋。

    陈依然没有胃口只小吃了几口后就又歇下了。

    陈夫人要带着王氏去看望刚才熟识的几个夫人,留下傅瑶,正好去外面的院子逛逛。

    前面的人比较多,傅瑶也不想再碰到云文风他们,于是闪身往后院偏僻处走去。

    后院的山上风景很好,果然没什么人。傅瑶边走边回想刚才沈老夫人的眼神。这个沈老夫人一看就是小气的,他们在甘州开铺子,远离了陈指挥使的庇佑,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看着很可疑。

    好奇心驱使下傅瑶抬步跟了上去。

    跟了不多远,那人影停了下来,接着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好像是一个嬷嬷。距离有点远,傅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正想走近点,突然背后一热,紧接着她的嘴被捂住了,然后身体一轻,跃上了树梢,没有半点声响。

    捂住她的手骨节分明,粗糙的触感让人想到这双手上肯定是有茧的。

    这双手似乎有些熟悉,傅瑶正自疑惑,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语,“想听的话就不要叫。”

    接着,贴在她嘴上的手放了下来,傅瑶抬头,正好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冰冷而熟悉。

    傅瑶微诧,命运是个奇特的东西,感觉也是奇特的。之前跟他几次见面,都觉得奇特。不是她救了他,就是他救了她,从来没有异样的感觉。

    可是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近,傅瑶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被人这样看着,尤其是两人的气息相近,饶是云熙心志坚毅,也不免尴尬起来,他轻咳一声,示意傅瑶看向下面。

    傅瑶惊醒,有点无措的想挪动身体,谁想他们现在正在树上,这一动差点掉下去,云熙条件反射一把抱住了她,让傅瑶随之而来的惊呼也堵在了舌尖处。

    一片树叶落下,并没有影响树下谈话的两人。

    “夫人有什么话带给老夫人?”

    “有两件事情想请齐家帮忙办一下。”

    “什么事?”

    树上的傅瑶面红耳赤,云熙移开了稍许,两人都有点尴尬,好在下面的对话立刻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听说三公子如今正在甘州,上次有人暗杀,只是没有成功。我们夫人很担心,想请齐家帮忙找找看,怎么说三公子也是云家的人,夫人就算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如今也担了个嫡母的身份。还是希望三公子能够平安无事的,听说三公子来了甘州,很想齐家帮忙照顾一二……”

    说话的是个黑衣人,傅瑶刚才一直很好奇,大白天的这人怎么还是一身黑衣,肯定没干好事。而且他刚才说照顾的时候明显的咬字很重,这就是让人不得不联系什么照顾了。

    正想着,忽然感觉身旁的那双手双拳紧握。两人靠得很近,手臂挨着手臂,傅瑶明显感觉云熙的手臂紧绷,身看去,见云熙的脸比任何时候都要阴沉。

    下面又传来了另一件让人震撼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朝廷上参了苏御史几次,都效果甚微。苏御史为人一向刚正,很得人尊重,要找他的罪证很难找。但是如果找到他跟胡人串联的证据,这样的话就算他官声再好,皇帝也是容忍不了他的……”

    “到时候少爷也就不用再在这里麻烦齐家了……”

    “这两件事情我会告诉老夫人的,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树下不知道安静了多久,傅瑶才清醒过来,她刚才明显的听到了某些秘密。幸亏是跟云熙藏在树上,刚才要是她自己去偷听了,被人一发现肯定会被灭口。

    想想都后怕。

    等等,身后的云熙怎么没有动静?

    傅瑶再转头,见他脸色怪异,等反应过来才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实在太羞人。傅瑶连忙干咳两声道:“我们下去吧!”

    云熙点点头,轻揽傅瑶,身体一轻,他们就到了地上。两人又有些尴尬。

    沉默了半晌傅瑶才开口,“上次你不是说要去海岛找药材吗?”

    “过两天就去。”云熙轻轻开口,声音有些慌乱。

    “那你小心点。”说完后傅瑶又很懊悔,这语气怎么像妻子叮嘱出行的丈夫似的。真是丢人,傅瑶懊恼的蹙眉。

    树叶婆娑间,云熙看见傅瑶面上带着些纠结之色,突然觉得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那一张脸上。这世上的人本就是苦多乐少,可是云熙却觉得傅瑶应该面上总是带着或是温和或是调侃的笑意,所以他也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尖。

    十五六岁的少年,平日里再怎么坚韧果决,于感情一道上终究是欠缺了经验,尤其是像云熙这样的没有亲近的姐妹。平日里很少与女子接触,傅瑶可以说是他除了自己的母亲以外最为亲近的女子了。

    可是母亲的记忆又那么遥远。

    所以他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奇怪,却是不能将这种心情剖析开来,只是有了些懵懂的快乐和挂念,仅此而已。

    若是时间足够,这种青涩的感情自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发酵成熟,或是收获酸甜的美满,或是结出苦涩的遗憾。

    就看上天肯不肯给机会了

    “你知道刚才他们说的是什么吗?”停了会儿傅瑶问。

    云熙的面容已恢复正常,闻言想了想才说:“这些事你听过就算了,不要跟别人说,也不要好奇的去了解。齐家,太危险。”

    傅瑶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她想问那人口中的三公子是不是他?想问那人所说的照顾究竟是什么?想问那个苏御史就真的要这样被人陷害了吗?……

    可是看着云熙紧闭的唇却问不出来了。是啊!齐家,太危险,知道的越多,危险也就越大。

    “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去东大街的一个药铺找掌柜的,到时候他会帮你的。”云熙淡淡的道,然后又看了傅瑶一眼,“我走了。”

    傅瑶抬头,身影飘过,云熙已经走了。

    带着疑问,她慢慢的往前院走去。齐家、云家、苏御史……

    好像一张网,不过庆幸的是自己在网外。

    还没走到前院,在靠近寺庙的林子里,正好遇到了出来找她的陈依然。歇息了一会儿的陈依然显然有了些力气,见到傅瑶连忙惊呼。

    “五娘,你快过来看,这里有一只松鼠。”

    傅瑶走过去的时候,那只小松鼠正好将爪子上的一颗松果朝着陈依然头上砸去,一眨眼就蹿上了树顶,接着就不见了。

    陈依然的头饰被砸歪了一些,样子有些滑稽。

    陈依然瞪着松树离开的方向,鼓着腮帮子。

    傅瑶看着忍俊不禁,上前去给她理了理歪了的簪子,一本正经道:“它可能是怪你刚刚喊我的时候,差点把它从树上给吓下来,所以才砸你的。”

    陈依然想了想,也笑了起来。

    “五娘,咱们去前面人多的地方看看吧?”

    虽然是寺庙,但傅瑶刚才也看到了,前面人真的很多。真不知道佛门清修地,怎么会让这么多人来。这还不是佛诞日,听说那时候更是人山人海。

    看来这里的佛也失了原本的真。

    走到前面的时候,还好没有再遇到云文风他们了。想来这里无趣去了别的地方。

    傅瑶也懒得理,正好跟陈依然好好看了一圈。

    下午的时候陈夫人和王氏又听了一回道场才下山,一天下来,各人都有收获,也算是没白来一场。

    还有一天她们的铺子就开业了,谁知第二天,因为陈指挥使的关照傅权泽居然过来了一趟。

    见一切都准备好了,傅权泽就随手做了比较重的活。像是打水砍柴这些,都是男人干的,可是现在,可以来甘州的人不多,只能让这些妇人干了。

    “爷爷,我现在也能砍柴了,”文德邀功。

    “文德长大了,要帮奶奶做些重的体力活,知道吗?”傅权泽慈爱的说。

    “知道了。”

    傅瑶又将铺子院子又仔细检查一遍,院子里外已整修完毕、焕然一新。铺子里的陈设,她按现代快餐店的格局布置,桌子全部做成长条形,木椅随之配套,且固定在地上。

    二十多平米的铺子左右靠墙摆下十张桌椅,中间是宽敞的过道,如此铺子看起来又整齐又敞亮,感觉比实际大了不少!

    早上寅时刚过,傅瑶就跟着王氏起床,帮着熬稀饭热汤,一连熬了几大锅,装了满满几大木桶,摆在院子里等它凉下来后自然凝结。然后又用大锅煮了几锅米粥,用木桶盛出。

    卯时初,天边还是微微发白,天色渐亮,傅瑶跟文德在院中清洗碗筷,做开张前的最后准备。

    分工还是跟以前在琼州差不多,王氏和朱氏在厨房看火熬粥做早点,傅瑶和文德连带跑堂、擦桌子、端茶送水等等,还得管收银。客人吃过的碗筷暂时先放到后院,等忙完后再洗,没办法,现在人手少,只能这样了。

    至于劈柴打水、抬东西这样的重活儿,就由傅权泽完成了。

    卯时中刻,傅权泽拆下铺子门上的木板,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鞭炮摆到门口结成一长串,然后点燃引线,那鞭炮便噼里啪啦响起来。

    街上听到声音的纷纷凑过来看热闹,见那铺子门檐儿上崭新的傅记招牌,还有两边的大红对联,以及里面奇怪的桌椅摆设。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家新开的铺子,应该是家卖吃食的。

    鞭炮一放完,周围便冲出一群小孩儿,哦哦的叫着冲进那鞭炮纸屑堆中翻找方才没有放响的哑炮。有好奇的凑过来东看看西看看,狐疑的打量一番问傅权泽道:“伙计,你们店里卖什么的?”

    傅权泽愣了一下,没有介意这个称呼,笑道:“卖的是早点,有包子馒头豆浆稀饭馄饨,包子是大家没吃过的辣白菜大肉包子,还有用药材煮的茶叶蛋,既美味又营养,还能养生。欢迎大家进店品尝!”

    刚说完,那边就看到陈府的管家带着两个小厮过来道贺,“傅先生你好!我们夫人听说贵店今天开张,特意遣我过来买点早点回去。”

    陈夫人是深闺妇人,自然不好抛头露面跑到这里来的。

    “您看您,还亲自来的,找人来说一声就是了,”傅权泽客气的道,连忙将管家让到店里,“里面请!”

    管家没有多留,买了二十个包子、二十个茶叶蛋就告辞了,本来是硬要付钱的,被傅瑶的几句话就堵回去了。

    “您这样算,那是不是我跟四哥在陈府叨扰了这么多天都要付钱了?”

    傅瑶想好了,今后在甘州需要陈指挥使的事情还很多,该大方的时候就要大方。

    管家无奈只好收起钱。

    甘州毕竟不比琼州,对于新开的铺子都很好奇,陈府的管家走后,很快就有人进店尝鲜。围观者见有人进去,也跟着一个一个的进来看稀奇,没一会儿。原本空荡荡的铺子里十张饭桌坐得满满当当!

    他们卯时中刻开门,到辰时中刻。短短一个时辰,几大锅稀粥没了。还有辣白菜包子、茶叶蛋,没想到反响这么好。

    而外面还围着一群等着吃饭的人。

    傅权泽和王氏为难的商量要不要再做几锅?傅瑶眼珠一转。既然行情好,何不吊吊人家胃口?于是她笑嘻嘻的上前道:“阿爹阿娘,现在做肯定来不及,咱们就直接给客人说已经售完,明天继续开售岂不更好?”

    “这样…行吗?人家饿着肚子等那么久,没吃到会不会……”

    “不会啦,阿娘,书上说:物以稀为贵,咱们这东西稀奇,价格又低,只要不是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都吃得起,过几天来的人肯定更多!”

    于是,傅瑶找了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劝退了门口等待的客人们,待店中最后一位客人离去,他们才开始七手八脚的收拾铺子。然后傅瑶喜滋滋的抱着钱匣子跑后院去清点。

    那钱匣子里一大堆铜钱,傅瑶将之哗啦哗啦全倒院中的石桌上,然后几人合作开始数,最后总计两千一百二十四文铜钱!

    朱氏惊讶道:“天啊,大姐,咱们发财了,一个时辰就能赚二两银子!这还只是早上,咱们要是把中午和晚上也利用起来,不是会挣的更多!”

    傅权泽和王氏也笑呵呵的,傅瑶心里高兴,嘴上却道:“目前为止,咱们只做早点,毕竟人手有限,等以后上了轨道再说。”

    下午的时候,王氏和朱氏在铺子里处理善后工作。堆了几盆的碗筷要洗,脏兮兮的地板要擦,还有第二天需要买的食材也要准备……

    傅权泽则带着傅瑶去陈指挥使家里道谢。傅瑶和傅谦在人家家里呆了这么多天,大人自然得去道谢一番的。而且这也是联络感情的好机会,傅瑶虽然跟陈夫人和陈依然的感情很好了,但她们毕竟是后院里,真正主事的还是前院的男人们。

    所以,这就需要傅权泽亲自去了。

    到了陈府,傅瑶直接去了后院,将自己特意带的辣白菜和茶叶蛋交给了厨房里的婆子,就跟陈夫人说起了铺子里的事情。

    “五娘,你真的好厉害啊!居然一个人就开了间铺子,”陈依然崇拜的道。

    “哪是我一个人开的,”傅瑶谦虚的笑笑,“其实我也就是会出出点子而已,真正做的还是我娘她们,我在铺子里是什么也不会的,就只会跑跑堂,收收钱之类的。”

    “那也很不错了,不像我,连出门都是几个人跟着的,更别说做生意了,想都不敢想,”陈依然羡慕的道。

    “人都是到了这个处境才会发现自己的潜能,其实我以前也跟你一样,一直被关在家里学这学那,就是出门也是前呼后拥的。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这样啊!”傅瑶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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