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预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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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联下意识地伸手挡在自己面前，在大家还没来得及拉余懿并且以为她会做出攻击性行为的时候，她却停了下来，吊着眼冲易联阴恻恻地笑。
她说：”你让我别考试了？”
。
乔逸把吓得面无人色的易联扶了起来，想来他在市一教了十几年的书，市一校风好，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他的学生在课堂上扭打起来，但那件事很快就平息了，掏刀子的还是第一次！
后面几个女孩子无论如何都不敢再上来按着余懿了，肖妍尝试着走到她旁边，防止她突然做出什么事儿来。
乔逸悄悄地把谢冰岚隔在身后，梁嘉年见肖妍一女孩子都这么大无畏地冲前线去了，自己也不能输了面子，和乔逸一起走到余懿身边，两人使个眼色，一起把余懿按住了。
易联总算冷静了点儿，站在一旁喘着大气，抖着手把手机掏了出来，哆哆嗦嗦地翻着通讯录。
谢冰岚在一旁看得着急，凑过去小声地问：”易老师，您是要给余懿家长打电话么？”这抖着手能抖到啥时候才翻出电话来啊，余懿又发作咋办？
易联又哆嗦着把电话递给谢冰岚：”余懿家长。”
易联大概是慌了神，谢冰岚没多废话把电话找出来，怕刺激余懿，就拿电话出去打。
大约半个小时后余懿的爸妈就在保安的陪同下接走了余懿。
这事也通知了四班的班主任，班主任也通知了学校。
学校怕事态扩大，让人开了辆小车到实验楼下，余懿一家一下楼就直接上车，悄悄地离开学校。
当天下午学校的几个领导就到实验班里来，慰问了一下大家，还有就是让大家安心参加明天的竞赛考试，最后当然是让大家不要出去乱说。
”这事儿家长的责任很大。”乔逸皱着眉说，”听说是余懿的爸妈给了她很大的压力，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在复赛拿个前三！”
谢冰岚对这类家长真心无语：”为啥一定要拿前三？难道是想争取保送吗？可是复赛一等奖才会有好的学校，后边两名有学校争着要，可是那些学校还不如自己踏实考高考来得实际！”
乔逸见谢冰岚略显激动，赶紧安抚，笑着说：”放心放心，我以后绝对不这么对咱们的孩子！”
谢冰岚脸上一热，轻轻地踢了他一脚：”正经点儿！”
乔逸厚着脸皮：”我这可是十分严肃地跟你保证呢！哪里不正经了！”
两人边说着笑，一拐角就看到了关月和郑敏雯的背影，两人同时都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谢冰岚意外地看着跟她同时收脚的乔逸，乔逸只是微笑着敲敲她的头，还朝她眨眨眼。
晚饭的时候肖妍心有余悸地跟谢冰岚说：”吓死我了！她平时不怎么吭声，没想到疯起来谁也按不住！先前按住她的几个女孩子吓得眼珠子都突了。”
谢冰岚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都过去了。”
肖妍长出一口气，和谢冰岚一起把部分菜夹进饭盒里，这是给她妈妈的饭菜。
她妈妈现在工作越来越忙，加班总加到晚上八点多才回。
肖妍说：”你让阿姨也悠着点儿，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谢冰岚明白肖妍的忧虑，把饭盒放进冰箱，说：”放心吧！我妈啥没经历过？她能行！我相信她！”她又把苹果拿出来洗，”再说了，还有我的葡萄呢，她最近看的书越来越杂，也越来越专业了。”
肖妍走过去跟她一起洗：”那是，要不是你的葡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呢！”她瞅了自己的好姐妹一眼，”岚子，我跟你说，你这特殊技能给我好好捂着啊，别大侠心一发作就到处乱用！”她看到谢冰岚悄悄把余懿的演算纸给藏起来了。
谢冰岚嘻嘻哈哈地把切好的苹果塞进肖妍嘴里：”行啦行啦！吃块苹果补补苹果肌！明天好好考试！”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在综合楼面前集合，大家都带着早餐。
易联见大家手上都提着包子油条鸡蛋和豆浆牛奶，哭笑不得地让司机等等：”大伙儿都没吃早餐呢。”
司机看了眼蓄势待发的大太阳，招手说：”大家到车上吃吧！我开冷气，别待会儿晒晕了不好考试。”
大家都大呼着司机大哥好帅奔上了车。
司机笑呵呵地让大家注意台阶，一边说：”要是谁晕车的事前告诉我一声啊，或者坐到前边来。”
这十几个人里都没谁晕车，司机就让大家把车窗都关上好开冷气。
乔逸把事前买的早餐分给谢冰岚和肖妍。
他说：”要不包子别吃太多？豆浆也喝一点儿就成？怕顶着肚子待会儿要上厕所，考三个小时呢！”
谢冰岚想想也是，就少喝了点儿豆浆，肖妍也不敢吃太多，到时真要半路肚子痛就怨不了谁了。
车子上的气氛仿佛一瞬间就紧张下来，有人甚至掏卷子出来接着讨论。
易联看到了，无奈地说：”看一会儿就好，车上看卷容易头晕。”
乔逸把早餐的塑料袋拿去车子后门边的垃圾桶扔掉，回来后跟谢冰岚说：”要不眯一会儿？题还是别看了吧。”
谢冰岚和肖妍对视一眼，同时摇关：”不看了。”
乔逸笑了笑，坐回梁嘉年旁边，对着隔了一条道的谢冰岚说：”那眯一会儿。”
考试这天正好的星期六，五中似乎是事前突击对学校大搞了一次卫生，学校里呈然一种过年换新衣的喜庆和不搭调感。
五中的学校正中间是一个大花坛，花坛估计本来只是砖块砌的，现在却扫上了白灰，学校里的树也未能幸免，全都扫上一截白灰。
大家都看到树的周边那一圈星星点点的白灰痕迹了，顿时对五中被抓着扫白灰的学生致以无限的同情。
一路走进去，除了新教学校，所有的旧教室都扫上了横竖痕迹交错的白灰，远看倒还好，近看简直不忍直视。
谢冰岚一进考场就闻到一阵淡淡的油漆味儿。
大家都闻到了，不约而同地捂着鼻子。
监考老师连忙把教室里的大风扇打开，让大家把窗户都打开散味儿。
肖妍把事前准备好的清凉油分一瓶给谢冰岚：”闻闻这个去去味儿！”
谢冰岚不太喜欢清凉油的味儿，可现在她宁愿闻这个也不闻油漆味！
乔逸经过她的时候又往她桌子上放了一瓶虎标驱风油，动作快得，一甩袖子就过去了。
谢冰岚把驱风油拿回给他，说：”我有清凉油了。”
乔逸又掏出一瓶驱风油：”你拿着，我这还有一瓶呢。”
老师在讲台上咳一声：”大家按考号坐好啊，十五分钟后开始考试。”
谢冰岚只得拿着驱风油回位置，临走时双手握拳朝乔逸比个加油的姿势。
乔逸又是忍不住挂着一脸的傻笑。
考试开始，考场里静得只听见大风扇转动发出的呼呼风声。
考试铃一响，谢冰岚就聚精会神地看题。
一看题她就放心了不少，这些题大部分她都见过，而且化过同类型的吃过，也做过不少。有一小部分她似乎印象不深，还有两题她是完全没见过。
她着重看了看那两题，看了一遍心就定了，就算没见过，但上学期一学期的训练不是白训的，她也有能力可以自己推算！
能不能完全对她不敢说，但能做多是多少！
看过题之后谢冰岚主赶紧做题，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但题量却十分大！
只是就像之前大家说的那样，那次市一为了选人举办的考核，那题出的偏难，真正预赛的题并不像那次那样。
例如这里的题只要三条大公式就能解出的，之前的考核就得四条大公式才能解出来！
要知道真要分析拆解起一，每一条大公式里包括的知识点和旁枝末节的小公式也不少了。
谢冰岚感觉自己的精神从来没这么集中过，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手里的笔飞快地演算，每推算出一步她就兴奋得仿佛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三个小时要搁平时那是绝对的长，可是这次考试大家都觉得过得特别快！
谢冰岚做完最后一题，感觉前面还有几题想再算一次确认一下都一不及，老师就喊收卷了。
明明她的考场十分通风，又开着大风扇，大家的试卷和演算纸都得用透明装笔和橡皮的袋子压着，可是一考完出来，大家都跟搬了一上午砖头似地，拿纸巾擦着额头耳边脖子的汗。
乔逸出来只担心地问：”中途没被那股味儿影响吧？”
谢冰岚摇摇头：”还记得啥味不味儿的啊，做卷子都来不及了。”
乔逸这才放心地笑了。
考完试，大巴把大家载回市一，易联说：”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天，今天明天都别学习了，让脑子松一松，适当放松才更有利于知识的吸收！”
说完大家就跟好不容易得着放风的机会似地，一哄而散。
谢璇这时走过去跟谢冰岚说：”我去找谢宇文了，我和我妈把戚君莲不育的单子找了出来。”
谢冰岚有点意外：”这个你不用跟我说的。”
谢璇笑了笑：”你还是不相信我。”
谢冰岚也只是回个微笑，不作任何回应。
乔逸和梁嘉年拉着谢冰岚两人去吃东西。
为了跟肖妍有话说，梁嘉年把自己八卦来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听说余懿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就指着她考个保送好免学费，之前也因为她考不了市一的免费线，差点儿连学都不让她上了，让她去打工给弟弟上学。”
乔逸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哪有这个道理？咱们江城还有这么重男轻女不开通的父母？！”
肖妍心有戚戚地说：”哪儿都有这样的人。”
谢冰岚也十分唏嘘：”怪不得她压力这么大，总觉得她是个特别会胡思乱想的人。”
乔逸回想一下之前余懿对他说过的话，作出结论：”可能是被家里否认压迫惯了，总觉得她特别自卑，特别想要别人认同。”
他这么一说就让肖妍想起余懿之前刻意拉近乔逸的举动，之前她还觉得余懿是喜欢乔逸，但她觉得不太像，总之解释不了，她才会让谢冰岚小心余懿，而没说出具体原因来。
现在她总算是想通了！她正准备说，谢冰岚就提前把她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谢冰岚说：”我觉得她之前就是羡慕我们几个人玩得来，像个感情深厚的小圈子，她渴望这样的朋友圈儿，所以才会特别跟咱们走得近。”
她心想，像自己以前一样，真傻。
星期一易联就把竞赛的预赛题拿到了手，发下来评讲。
郑敏雯边听答案边跟旁边的女孩子抱怨：”那天那间教室臭死了，影响了我发挥！”
旁边的女孩子只得附和：”是啊，那味儿冲！”
肖妍听到悄悄跟谢冰岚说：”她肯定错了不少。”
谢冰岚碰碰肖妍的手肘说：”别管她，她心思都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星期五市一就拿到了结果，进复赛的名单没正式公布，但听说除了余懿没考，就只刷了一个人下去。
郑敏雯对过答案，虽然觉得自己错了很多，但还不至于太低分。那天她看到谢冰岚是皱着眉出的考场，这时就阴阳怪气地凑到谢冰岚面前说：”谢冰岚，如果你没进复赛千万别想不开啊，别跟余懿那样，大家受不得多一次吓了。”
乔逸立马朝余懿飞眼刀子。
肖妍拉着谢冰岚转过身不理她。
谢璇坐在前头，这时站起来往外走，经过郑敏雯身边的时候小声说：”没家教！”
郑敏雯要还口的时候谢璇早走远了。
乔逸见谢冰岚脸都青了，吓得赶紧又掏出了驱风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先擦擦这个！”
肖妍手快地扭开倒手上就要往谢冰岚太阳穴上人脾胃。
谢冰岚感觉自己呼的气都是冷的，哆嗦着说：”我好像记起了件大事！”
易联下意识地伸手挡在自己面前，在大家还没来得及拉余懿并且以为她会做出攻击性行为的时候，她却停了下来，吊着眼冲易联阴恻恻地笑。
她说：”你让我别考试了？”
。
乔逸把吓得面无人色的易联扶了起来，想来他在市一教了十几年的书，市一校风好，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他的学生在课堂上扭打起来，但那件事很快就平息了，掏刀子的还是第一次！
后面几个女孩子无论如何都不敢再上来按着余懿了，肖妍尝试着走到她旁边，防止她突然做出什么事儿来。
乔逸悄悄地把谢冰岚隔在身后，梁嘉年见肖妍一女孩子都这么大无畏地冲前线去了，自己也不能输了面子，和乔逸一起走到余懿身边，两人使个眼色，一起把余懿按住了。
易联总算冷静了点儿，站在一旁喘着大气，抖着手把手机掏了出来，哆哆嗦嗦地翻着通讯录。
谢冰岚在一旁看得着急，凑过去小声地问：”易老师，您是要给余懿家长打电话么？”这抖着手能抖到啥时候才翻出电话来啊，余懿又发作咋办？
易联又哆嗦着把电话递给谢冰岚：”余懿家长。”
易联大概是慌了神，谢冰岚没多废话把电话找出来，怕刺激余懿，就拿电话出去打。
大约半个小时后余懿的爸妈就在保安的陪同下接走了余懿。
这事也通知了四班的班主任，班主任也通知了学校。
学校怕事态扩大，让人开了辆小车到实验楼下，余懿一家一下楼就直接上车，悄悄地离开学校。
当天下午学校的几个领导就到实验班里来，慰问了一下大家，还有就是让大家安心参加明天的竞赛考试，最后当然是让大家不要出去乱说。
”这事儿家长的责任很大。”乔逸皱着眉说，”听说是余懿的爸妈给了她很大的压力，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在复赛拿个前三！”
谢冰岚对这类家长真心无语：”为啥一定要拿前三？难道是想争取保送吗？可是复赛一等奖才会有好的学校，后边两名有学校争着要，可是那些学校还不如自己踏实考高考来得实际！”
乔逸见谢冰岚略显激动，赶紧安抚，笑着说：”放心放心，我以后绝对不这么对咱们的孩子！”
谢冰岚脸上一热，轻轻地踢了他一脚：”正经点儿！”
乔逸厚着脸皮：”我这可是十分严肃地跟你保证呢！哪里不正经了！”
两人边说着笑，一拐角就看到了关月和郑敏雯的背影，两人同时都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谢冰岚意外地看着跟她同时收脚的乔逸，乔逸只是微笑着敲敲她的头，还朝她眨眨眼。
晚饭的时候肖妍心有余悸地跟谢冰岚说：”吓死我了！她平时不怎么吭声，没想到疯起来谁也按不住！先前按住她的几个女孩子吓得眼珠子都突了。”
谢冰岚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都过去了。”
肖妍长出一口气，和谢冰岚一起把部分菜夹进饭盒里，这是给她妈妈的饭菜。
她妈妈现在工作越来越忙，加班总加到晚上八点多才回。
肖妍说：”你让阿姨也悠着点儿，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谢冰岚明白肖妍的忧虑，把饭盒放进冰箱，说：”放心吧！我妈啥没经历过？她能行！我相信她！”她又把苹果拿出来洗，”再说了，还有我的葡萄呢，她最近看的书越来越杂，也越来越专业了。”
肖妍走过去跟她一起洗：”那是，要不是你的葡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呢！”她瞅了自己的好姐妹一眼，”岚子，我跟你说，你这特殊技能给我好好捂着啊，别大侠心一发作就到处乱用！”她看到谢冰岚悄悄把余懿的演算纸给藏起来了。
谢冰岚嘻嘻哈哈地把切好的苹果塞进肖妍嘴里：”行啦行啦！吃块苹果补补苹果肌！明天好好考试！”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在综合楼面前集合，大家都带着早餐。
易联见大家手上都提着包子油条鸡蛋和豆浆牛奶，哭笑不得地让司机等等：”大伙儿都没吃早餐呢。”
司机看了眼蓄势待发的大太阳，招手说：”大家到车上吃吧！我开冷气，别待会儿晒晕了不好考试。”
大家都大呼着司机大哥好帅奔上了车。
司机笑呵呵地让大家注意台阶，一边说：”要是谁晕车的事前告诉我一声啊，或者坐到前边来。”
这十几个人里都没谁晕车，司机就让大家把车窗都关上好开冷气。
乔逸把事前买的早餐分给谢冰岚和肖妍。
他说：”要不包子别吃太多？豆浆也喝一点儿就成？怕顶着肚子待会儿要上厕所，考三个小时呢！”
谢冰岚想想也是，就少喝了点儿豆浆，肖妍也不敢吃太多，到时真要半路肚子痛就怨不了谁了。
车子上的气氛仿佛一瞬间就紧张下来，有人甚至掏卷子出来接着讨论。
易联看到了，无奈地说：”看一会儿就好，车上看卷容易头晕。”
乔逸把早餐的塑料袋拿去车子后门边的垃圾桶扔掉，回来后跟谢冰岚说：”要不眯一会儿？题还是别看了吧。”
谢冰岚和肖妍对视一眼，同时摇关：”不看了。”
乔逸笑了笑，坐回梁嘉年旁边，对着隔了一条道的谢冰岚说：”那眯一会儿。”
考试这天正好的星期六，五中似乎是事前突击对学校大搞了一次卫生，学校里呈然一种过年换新衣的喜庆和不搭调感。
五中的学校正中间是一个大花坛，花坛估计本来只是砖块砌的，现在却扫上了白灰，学校里的树也未能幸免，全都扫上一截白灰。
大家都看到树的周边那一圈星星点点的白灰痕迹了，顿时对五中被抓着扫白灰的学生致以无限的同情。
一路走进去，除了新教学校，所有的旧教室都扫上了横竖痕迹交错的白灰，远看倒还好，近看简直不忍直视。
谢冰岚一进考场就闻到一阵淡淡的油漆味儿。
大家都闻到了，不约而同地捂着鼻子。
监考老师连忙把教室里的大风扇打开，让大家把窗户都打开散味儿。
肖妍把事前准备好的清凉油分一瓶给谢冰岚：”闻闻这个去去味儿！”
谢冰岚不太喜欢清凉油的味儿，可现在她宁愿闻这个也不闻油漆味！
乔逸经过她的时候又往她桌子上放了一瓶虎标驱风油，动作快得，一甩袖子就过去了。
谢冰岚把驱风油拿回给他，说：”我有清凉油了。”
乔逸又掏出一瓶驱风油：”你拿着，我这还有一瓶呢。”
老师在讲台上咳一声：”大家按考号坐好啊，十五分钟后开始考试。”
谢冰岚只得拿着驱风油回位置，临走时双手握拳朝乔逸比个加油的姿势。
乔逸又是忍不住挂着一脸的傻笑。
考试开始，考场里静得只听见大风扇转动发出的呼呼风声。
考试铃一响，谢冰岚就聚精会神地看题。
一看题她就放心了不少，这些题大部分她都见过，而且化过同类型的吃过，也做过不少。有一小部分她似乎印象不深，还有两题她是完全没见过。
她着重看了看那两题，看了一遍心就定了，就算没见过，但上学期一学期的训练不是白训的，她也有能力可以自己推算！
能不能完全对她不敢说，但能做多是多少！
看过题之后谢冰岚主赶紧做题，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但题量却十分大！
只是就像之前大家说的那样，那次市一为了选人举办的考核，那题出的偏难，真正预赛的题并不像那次那样。
例如这里的题只要三条大公式就能解出的，之前的考核就得四条大公式才能解出来！
要知道真要分析拆解起一，每一条大公式里包括的知识点和旁枝末节的小公式也不少了。
谢冰岚感觉自己的精神从来没这么集中过，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手里的笔飞快地演算，每推算出一步她就兴奋得仿佛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三个小时要搁平时那是绝对的长，可是这次考试大家都觉得过得特别快！
谢冰岚做完最后一题，感觉前面还有几题想再算一次确认一下都一不及，老师就喊收卷了。
明明她的考场十分通风，又开着大风扇，大家的试卷和演算纸都得用透明装笔和橡皮的袋子压着，可是一考完出来，大家都跟搬了一上午砖头似地，拿纸巾擦着额头耳边脖子的汗。
乔逸出来只担心地问：”中途没被那股味儿影响吧？”
谢冰岚摇摇头：”还记得啥味不味儿的啊，做卷子都来不及了。”
乔逸这才放心地笑了。
考完试，大巴把大家载回市一，易联说：”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天，今天明天都别学习了，让脑子松一松，适当放松才更有利于知识的吸收！”
说完大家就跟好不容易得着放风的机会似地，一哄而散。
谢璇这时走过去跟谢冰岚说：”我去找谢宇文了，我和我妈把戚君莲不育的单子找了出来。”
谢冰岚有点意外：”这个你不用跟我说的。”
谢璇笑了笑：”你还是不相信我。”
谢冰岚也只是回个微笑，不作任何回应。
乔逸和梁嘉年拉着谢冰岚两人去吃东西。
为了跟肖妍有话说，梁嘉年把自己八卦来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听说余懿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就指着她考个保送好免学费，之前也因为她考不了市一的免费线，差点儿连学都不让她上了，让她去打工给弟弟上学。”
乔逸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哪有这个道理？咱们江城还有这么重男轻女不开通的父母？！”
肖妍心有戚戚地说：”哪儿都有这样的人。”
谢冰岚也十分唏嘘：”怪不得她压力这么大，总觉得她是个特别会胡思乱想的人。”
乔逸回想一下之前余懿对他说过的话，作出结论：”可能是被家里否认压迫惯了，总觉得她特别自卑，特别想要别人认同。”
他这么一说就让肖妍想起余懿之前刻意拉近乔逸的举动，之前她还觉得余懿是喜欢乔逸，但她觉得不太像，总之解释不了，她才会让谢冰岚小心余懿，而没说出具体原因来。
现在她总算是想通了！她正准备说，谢冰岚就提前把她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谢冰岚说：”我觉得她之前就是羡慕我们几个人玩得来，像个感情深厚的小圈子，她渴望这样的朋友圈儿，所以才会特别跟咱们走得近。”
她心想，像自己以前一样，真傻。
星期一易联就把竞赛的预赛题拿到了手，发下来评讲。
郑敏雯边听答案边跟旁边的女孩子抱怨：”那天那间教室臭死了，影响了我发挥！”
旁边的女孩子只得附和：”是啊，那味儿冲！”
肖妍听到悄悄跟谢冰岚说：”她肯定错了不少。”
谢冰岚碰碰肖妍的手肘说：”别管她，她心思都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星期五市一就拿到了结果，进复赛的名单没正式公布，但听说除了余懿没考，就只刷了一个人下去。
郑敏雯对过答案，虽然觉得自己错了很多，但还不至于太低分。那天她看到谢冰岚是皱着眉出的考场，这时就阴阳怪气地凑到谢冰岚面前说：”谢冰岚，如果你没进复赛千万别想不开啊，别跟余懿那样，大家受不得多一次吓了。”
乔逸立马朝余懿飞眼刀子。
肖妍拉着谢冰岚转过身不理她。
谢璇坐在前头，这时站起来往外走，经过郑敏雯身边的时候小声说：”没家教！”
郑敏雯要还口的时候谢璇早走远了。
乔逸见谢冰岚脸都青了，吓得赶紧又掏出了驱风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先擦擦这个！”
肖妍手快地扭开倒手上就要往谢冰岚太阳穴上人脾胃。
谢冰岚感觉自己呼的气都是冷的，哆嗦着说：”我好像记起了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