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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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她欠他许多，所以此生才会瞒着他，为他做出许多事情。这一点，她也不想他误会。
“杨家的事情，是我用来偿还你的人情，你不必放在心上，也无需去想我付出了多少。这是我欠你的，也是你应得的，何况这只是件小事罢了。”她顿了一顿，“无论成不成，我都不会让杨络离死的，好歹他也是你的弟弟。”
宣国的权/贵都知道，左骁卫中郎将沈欢出身平城沈家，虽是家中庶子，但是自入了仕途之后备受成誉公主赏识，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事实上，这个身世只是易和楚与易青绾为其编造出来的。沈欢这两个字都是假的，他本姓杨，出身昌国的临西城，是个土生土长的昌国人，父亲开了一家赌场，母亲早逝，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名为杨络离。
沈欢十二岁时适逢战乱，与家人失散的时候遇到了当时带兵出征的易和楚，在那之后便跟着易和楚回了宣国。几年前易青绾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想回昌国，这样的年纪又不是不记事，如果他想回去，易和楚一定会放他离开。二殿下一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是自负，而且早就把他的底细查了个透彻，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他是昌国派来的探子。但是沈欢很快便承认了自己与家人关系不睦的事实，至于其中理由，他不说，易青绾也没有勉强他。
就这样过了将近九年，易青绾知道对方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暗中一直关心着杨家的状况。杨络离这些年的经历，几乎已经成为天下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纵使对家中没有什么感情，沈欢对这个弟弟还是十分在意的，他私下里想过多少办法去救杨络离脱困，易青绾都心知肚明，只是一直没有出手相助。毕竟，这确实是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但是，前些日子里送来的那封信打破了这个僵局。
那是乐瀛送来的信，信中，乐瀛只说了一件事——他要与六皇子正式站在敌对的位置上了。昌国四公主勾结六皇子一派意图推六皇子登上皇位的事情，在昌国已经不是一个秘密。这么多年来，乐瀛与六皇子一派一直在相互较着劲，直到最近老皇帝重病缠身，这两派的斗争也终于到了要斗个你死我活的程度。
虽说生了一副文弱的模样，乐瀛到底还是昌国的太子爷，也是将来的昌国皇帝，他真心想要与对手一争的时候，必然会将对方赶尽杀绝。到了那时，四公主失势归失势，无论是被幽禁还是自尽，死之前都会先杀了杨络离让其陪葬。而在她动手之前，乐瀛说不定会先一步派人杀了杨络离，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执着了一辈子的那个男人死在别人手里。
其实乐瀛送过来的那封信上只有一句话，简简单单说了自己要与六皇子那一派开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显得有些没头没脑的。但是易青绾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男人不过是念着他与她的旧情，特意在动手之前为她提了一个醒——如果想救杨络离趁早，不然他与四公主谁也不会手下留情。
说来惭愧，这一世她辜负了他的情意，他却还记得她身边每一个衷心下属的事情。
那封信是经了沈欢的手送进来的，但是易青绾与乐瀛之间的书信内容，他往往只会粗略的看那么一眼确认没有问题便会送到易青绾那里，而且单凭乐瀛那一句话，寻常人也不会想到太多事情。起码，那一天沈欢表现出的样子让易青绾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她想错了。那一晚，赵瑾瑜离京，沈欢也紧随其后。再后来，进入昌国境内之后，师衍的下属们不会有谁比沈欢这个地地道道的昌国人更熟悉昌国。他们想逮到他，实在是太难了。
“你觉得纵使赵瑾瑜出卖了色相也无法达成目的？”虽然这句话是句疑问，但是易青绾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而且不等他回答便说道，“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应该不知道，你和他一走，我又派了另外一些人过去。赵瑾瑜只是个算不上多么重要的幌子，我不能把你弟弟的命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这件事倒是真的有些出乎沈欢的意料了，不过这也是因为他那些日子为了这件事冲昏了头，完全没有用脑子认真想过这其中的曲折。而且，他同样不清楚的是，易青绾派出去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师衍的下属。
看着他诧异的神情，易青绾没有多解释些什么。也许旁人以为她与师衍之间从来算不上坦诚相对，但是自封安府一事之后，那一夜长谈，是易青绾主动向师衍说清了沈欢的事情。不仅是因为想让两人之间坦诚一些，也是心知他对沈欢的顾忌，所以并不想将这些事情瞒着他，而那之后，不算之前派去寻找沈欢的，师衍又与她一起派了人去昌国救杨络离。
估摸着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是成功了，不然沈欢也不会中途回来。
唯一不在易青绾意料之中的，只有突然杀出了林江榭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这件事。幸好，上辈子林江榭死在沈欢之前，不然他能对沈欢说的事情绝不仅仅是师衍这一件。
能说的能解释的都已经说完了，易青绾站起身，“过些日子你弟弟就会来到宣国，放心，杨家上下都性命无忧。”
说完，她已经转身向院外走去。
“等等！”沉默了这么久的沈欢终于开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相识多年，他第一次没有用敬称称呼她，而那声音也不复往日镇定。他问的是还是最初的那个问题，他不懂她为什么不否认她是因为想要补偿才下嫁师衍这件事。
只是。
易青绾的脚步顿了一顿，头也未回，“我没必要向外人解释我与他的感情。”
要她说自己对师衍的情意有多深吗？多说一个字都没必要。
*
自那日之后，有好几天沈欢都不见了踪影。师衍倒是有些好奇易青绾到底与沈欢说了些什么，不过仔细考虑过后还是没有多嘴。他的妻子在拒绝别人的时候到底有多绝情，只有他才明白。
而这几日里，易青绾偶尔也会想到自己那天说出的话，她从始至终都无视了沈欢的那句质问，直到最后才甩下那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去，这比任何拒绝的方式和任何直截了当的解释都要绝情。
也许这样对沈欢而言太过残忍了一些，可是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以同样的情意偿还他上辈子的痴情相守。那就不如当断则断，总好过钝刀子割肉。
五天，沈欢只消失了五天。
这五天里，易青绾没有派任何人去寻过他。五天之后，沈欢重新出现在师府，看不出半分狼狈，也没有半点失魂落魄。他还是那个沈欢，沉着寡言，处变不惊，即便是面对易青绾的时候也一如以往那般平静。
一切都好似恢复如初了。
虽然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真正的想法，但是表面上如此就足够了，这才是易青绾最欣赏的那个沈欢。
另一方面，托了这次事情的福，趁着没人在意她的时候，七姑娘溜出府尽情的撒了几天欢。不过这一次她倒是老实了不少，没有刻意甩开哥哥的下属，所以也没闹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只是这样玩了几天之后，她还是觉得有些无趣，闲来无事的时候，自然又想到了前几天在哥哥院子里看到的场景。
“嫂子，那个姓沈的是不是对你……”
“沈欢是我的下属，仅此而已。”未等她说完，易青绾已经淡淡打断了她。
“可是，”七姑娘还是忍不住质疑，“哪有这样衷心的下属？还不是因为私情。”
师漓说话一向口无遮拦的，倒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到说什么就说什么罢了。易青绾睇了这小丫头一眼，刚巧沈欢和苁蓉等人就在院外商量着什么，她便开口唤道，“沈欢。”
沈欢应声走了过来，微微一弯身，等着她的吩咐。
易青绾这几日又犯了那头痛的毛病，七姑娘过来的时候便给她带了些养神的丸药。现在那小瓷瓶就在桌上放着，眼看着沈欢走进来，易青绾便从那瓶中倒出一粒药来掷给他，“吃了它。”
她没告诉他那到底是什么，有可能是好东西，最坏的情况还可能是致命的□□。但是，沈欢伸手接住之后便塞进了嘴里，眨眼间已经咽了下去，没有半分犹豫和停顿。
师漓看得目瞪口呆，“你是傻吗？万一有毒怎么办？”
沈欢懒得搭理她，见易青绾没有别的吩咐了便转身出门。
他出去之后，易青绾又唤了一声，“苁蓉。”待到苁蓉进门，七姑娘又欣赏了一遍与刚刚相差无几的场面。
一连喊了几个人，所有人都像是沈欢那般，对易青绾让他们吃下去的东西没有半分迟疑便吃下了肚。他们的态度再明显不过——即便易青绾给的是□□，他们也心甘情愿。
“难道这些人都是因为私情？”易青绾笑了笑。
师漓的语气似是感慨又似是羡慕，“如果我也有这样衷心的侍从就好了，甘愿因为我一句话就放弃自己的性命。”
这话说得倒是没什么错处，可是易青绾还是要纠正她一点，“比起这个，你倒不如想想，如何让下属打心底里相信你绝对不会害他们，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他们丢了性命，这才是一个主子该做的事情。”
也许沈欢苁蓉等人确实可以因为她的一句话就甘愿赴死，但是易青绾很清楚，他们更多的相信她绝不会害他们，绝不会轻贱他们。所以，与其说是畏惧和衷心，倒不如说是她赢得了他们的信任，这才是用人之道。
七姑娘现在年纪尚小，又是天真的性子，有些道理还不懂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易青绾一直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根本教不了对方多少东西，唯有期望着这孩子将来遇到的那个男人能够待其耐心，包容她的脾气，陪伴她成长。
只是，又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男人呢？
她们还在里屋说着话的时候，外面传进来一个消息——赵瑾瑜回来了。
上一世，她欠他许多，所以此生才会瞒着他，为他做出许多事情。这一点，她也不想他误会。
“杨家的事情，是我用来偿还你的人情，你不必放在心上，也无需去想我付出了多少。这是我欠你的，也是你应得的，何况这只是件小事罢了。”她顿了一顿，“无论成不成，我都不会让杨络离死的，好歹他也是你的弟弟。”
宣国的权/贵都知道，左骁卫中郎将沈欢出身平城沈家，虽是家中庶子，但是自入了仕途之后备受成誉公主赏识，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事实上，这个身世只是易和楚与易青绾为其编造出来的。沈欢这两个字都是假的，他本姓杨，出身昌国的临西城，是个土生土长的昌国人，父亲开了一家赌场，母亲早逝，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名为杨络离。
沈欢十二岁时适逢战乱，与家人失散的时候遇到了当时带兵出征的易和楚，在那之后便跟着易和楚回了宣国。几年前易青绾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想回昌国，这样的年纪又不是不记事，如果他想回去，易和楚一定会放他离开。二殿下一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是自负，而且早就把他的底细查了个透彻，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他是昌国派来的探子。但是沈欢很快便承认了自己与家人关系不睦的事实，至于其中理由，他不说，易青绾也没有勉强他。
就这样过了将近九年，易青绾知道对方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暗中一直关心着杨家的状况。杨络离这些年的经历，几乎已经成为天下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纵使对家中没有什么感情，沈欢对这个弟弟还是十分在意的，他私下里想过多少办法去救杨络离脱困，易青绾都心知肚明，只是一直没有出手相助。毕竟，这确实是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但是，前些日子里送来的那封信打破了这个僵局。
那是乐瀛送来的信，信中，乐瀛只说了一件事——他要与六皇子正式站在敌对的位置上了。昌国四公主勾结六皇子一派意图推六皇子登上皇位的事情，在昌国已经不是一个秘密。这么多年来，乐瀛与六皇子一派一直在相互较着劲，直到最近老皇帝重病缠身，这两派的斗争也终于到了要斗个你死我活的程度。
虽说生了一副文弱的模样，乐瀛到底还是昌国的太子爷，也是将来的昌国皇帝，他真心想要与对手一争的时候，必然会将对方赶尽杀绝。到了那时，四公主失势归失势，无论是被幽禁还是自尽，死之前都会先杀了杨络离让其陪葬。而在她动手之前，乐瀛说不定会先一步派人杀了杨络离，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执着了一辈子的那个男人死在别人手里。
其实乐瀛送过来的那封信上只有一句话，简简单单说了自己要与六皇子那一派开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显得有些没头没脑的。但是易青绾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男人不过是念着他与她的旧情，特意在动手之前为她提了一个醒——如果想救杨络离趁早，不然他与四公主谁也不会手下留情。
说来惭愧，这一世她辜负了他的情意，他却还记得她身边每一个衷心下属的事情。
那封信是经了沈欢的手送进来的，但是易青绾与乐瀛之间的书信内容，他往往只会粗略的看那么一眼确认没有问题便会送到易青绾那里，而且单凭乐瀛那一句话，寻常人也不会想到太多事情。起码，那一天沈欢表现出的样子让易青绾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她想错了。那一晚，赵瑾瑜离京，沈欢也紧随其后。再后来，进入昌国境内之后，师衍的下属们不会有谁比沈欢这个地地道道的昌国人更熟悉昌国。他们想逮到他，实在是太难了。
“你觉得纵使赵瑾瑜出卖了色相也无法达成目的？”虽然这句话是句疑问，但是易青绾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而且不等他回答便说道，“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应该不知道，你和他一走，我又派了另外一些人过去。赵瑾瑜只是个算不上多么重要的幌子，我不能把你弟弟的命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这件事倒是真的有些出乎沈欢的意料了，不过这也是因为他那些日子为了这件事冲昏了头，完全没有用脑子认真想过这其中的曲折。而且，他同样不清楚的是，易青绾派出去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师衍的下属。
看着他诧异的神情，易青绾没有多解释些什么。也许旁人以为她与师衍之间从来算不上坦诚相对，但是自封安府一事之后，那一夜长谈，是易青绾主动向师衍说清了沈欢的事情。不仅是因为想让两人之间坦诚一些，也是心知他对沈欢的顾忌，所以并不想将这些事情瞒着他，而那之后，不算之前派去寻找沈欢的，师衍又与她一起派了人去昌国救杨络离。
估摸着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是成功了，不然沈欢也不会中途回来。
唯一不在易青绾意料之中的，只有突然杀出了林江榭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这件事。幸好，上辈子林江榭死在沈欢之前，不然他能对沈欢说的事情绝不仅仅是师衍这一件。
能说的能解释的都已经说完了，易青绾站起身，“过些日子你弟弟就会来到宣国，放心，杨家上下都性命无忧。”
说完，她已经转身向院外走去。
“等等！”沉默了这么久的沈欢终于开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相识多年，他第一次没有用敬称称呼她，而那声音也不复往日镇定。他问的是还是最初的那个问题，他不懂她为什么不否认她是因为想要补偿才下嫁师衍这件事。
只是。
易青绾的脚步顿了一顿，头也未回，“我没必要向外人解释我与他的感情。”
要她说自己对师衍的情意有多深吗？多说一个字都没必要。
*
自那日之后，有好几天沈欢都不见了踪影。师衍倒是有些好奇易青绾到底与沈欢说了些什么，不过仔细考虑过后还是没有多嘴。他的妻子在拒绝别人的时候到底有多绝情，只有他才明白。
而这几日里，易青绾偶尔也会想到自己那天说出的话，她从始至终都无视了沈欢的那句质问，直到最后才甩下那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去，这比任何拒绝的方式和任何直截了当的解释都要绝情。
也许这样对沈欢而言太过残忍了一些，可是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以同样的情意偿还他上辈子的痴情相守。那就不如当断则断，总好过钝刀子割肉。
五天，沈欢只消失了五天。
这五天里，易青绾没有派任何人去寻过他。五天之后，沈欢重新出现在师府，看不出半分狼狈，也没有半点失魂落魄。他还是那个沈欢，沉着寡言，处变不惊，即便是面对易青绾的时候也一如以往那般平静。
一切都好似恢复如初了。
虽然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真正的想法，但是表面上如此就足够了，这才是易青绾最欣赏的那个沈欢。
另一方面，托了这次事情的福，趁着没人在意她的时候，七姑娘溜出府尽情的撒了几天欢。不过这一次她倒是老实了不少，没有刻意甩开哥哥的下属，所以也没闹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只是这样玩了几天之后，她还是觉得有些无趣，闲来无事的时候，自然又想到了前几天在哥哥院子里看到的场景。
“嫂子，那个姓沈的是不是对你……”
“沈欢是我的下属，仅此而已。”未等她说完，易青绾已经淡淡打断了她。
“可是，”七姑娘还是忍不住质疑，“哪有这样衷心的下属？还不是因为私情。”
师漓说话一向口无遮拦的，倒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到说什么就说什么罢了。易青绾睇了这小丫头一眼，刚巧沈欢和苁蓉等人就在院外商量着什么，她便开口唤道，“沈欢。”
沈欢应声走了过来，微微一弯身，等着她的吩咐。
易青绾这几日又犯了那头痛的毛病，七姑娘过来的时候便给她带了些养神的丸药。现在那小瓷瓶就在桌上放着，眼看着沈欢走进来，易青绾便从那瓶中倒出一粒药来掷给他，“吃了它。”
她没告诉他那到底是什么，有可能是好东西，最坏的情况还可能是致命的□□。但是，沈欢伸手接住之后便塞进了嘴里，眨眼间已经咽了下去，没有半分犹豫和停顿。
师漓看得目瞪口呆，“你是傻吗？万一有毒怎么办？”
沈欢懒得搭理她，见易青绾没有别的吩咐了便转身出门。
他出去之后，易青绾又唤了一声，“苁蓉。”待到苁蓉进门，七姑娘又欣赏了一遍与刚刚相差无几的场面。
一连喊了几个人，所有人都像是沈欢那般，对易青绾让他们吃下去的东西没有半分迟疑便吃下了肚。他们的态度再明显不过——即便易青绾给的是□□，他们也心甘情愿。
“难道这些人都是因为私情？”易青绾笑了笑。
师漓的语气似是感慨又似是羡慕，“如果我也有这样衷心的侍从就好了，甘愿因为我一句话就放弃自己的性命。”
这话说得倒是没什么错处，可是易青绾还是要纠正她一点，“比起这个，你倒不如想想，如何让下属打心底里相信你绝对不会害他们，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他们丢了性命，这才是一个主子该做的事情。”
也许沈欢苁蓉等人确实可以因为她的一句话就甘愿赴死，但是易青绾很清楚，他们更多的相信她绝不会害他们，绝不会轻贱他们。所以，与其说是畏惧和衷心，倒不如说是她赢得了他们的信任，这才是用人之道。
七姑娘现在年纪尚小，又是天真的性子，有些道理还不懂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易青绾一直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根本教不了对方多少东西，唯有期望着这孩子将来遇到的那个男人能够待其耐心，包容她的脾气，陪伴她成长。
只是，又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男人呢？
她们还在里屋说着话的时候，外面传进来一个消息——赵瑾瑜回来了。